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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215)

“混账!”廖玉林出手一掌,清脆响亮一个耳光甩过去,叫斐哥儿的男子被扇得侧过脸去,脸上多了个红印,比胸口唇尖的胭脂还红。

“你!下贱!”廖玉林极尽所能从脑中寻出个骂人的字来,面如白灰,风度俱无。他竟让如此脏污的人搂了,还敢对着他的脸吹气说话,自然一手打过去。可仿佛挨打之人是自己,又没命似的跑出了花楼。

从花街往外跑,推推搡搡穿过无数条玉臂,待一转至无人的小巷,廖玉林哇一声扶墙吐了个干净。

而那被叫斐哥儿的男子毫不在意,揉着打红的一张俊脸,口中叼着从花娘头上摸来的一只山茶进了自己的房。刚一关门就听屋里有一男子低声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人就是赵太师今年的门生?”

“看清了,长得也不差。”

“乐贤!”身后面色冷峻、目光寒凛的男子起身喝道:“凡事适可而止,别耽搁主子的正事,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这样早将人吓跑了!”

乐贤拆了发簪,轻轻拢拢散发,将山茶往桌上一扔,手里掏出个鸡心白玉的坠子来,一圈一圈不经意晃荡着,一歪倒在榻上,风流笑道:“谁说给人吓跑了?小举人还得来呢。”

时至九月,廖晓拂随太子的兵马已过路途大半。那日随太子出关,不出一月便追上豫州总兵,至此祁谟彻底将兵符凑齐,手下统领将士十万,成了名副其实的骠骑将军。

只是十万兵马行动起来远不如五千利落,途径石洲不得不停下修整几日。石洲乃是山中洼地,临近北境,洼地中是一处小城,俨然一副边陲小国的地貌。

这几月的日子在马背上过,廖晓拂倒是没怎么晒黑,食量倒是见长。修整头一日他就急急拿出自己与太子换洗的戎装,顺小路到山溪边上搓开了。

往常在宫里头这些都是粗使丫头的活,在宫外没有侍从,自然叫他抢着做了。只是廖晓拂生来手小,搓起来费劲,再看暮色已降,四下无人,于是大着胆子脱下靴袜,光着两只脚丫在衣裳脏污的地方踩踩。

透过林间斑驳的树影,远处是影影绰绰的灯火,想来必定是石洲城里的热闹了。两只白生生的赤足泡进冰凉的溪水,廖晓拂怕湿了裤脚又挽上一截,连脚腕一同泡进水里,还忍不住一面朝前头眺望。

好久没见过人烟了。

“廖公公竟也学会偷懒了?也不怕冰着脚。”绷着纱布的手穿过廖晓拂的肋下,勒牢他细瘦的腰,一发力将人从坐姿拽了起来,“孤说近日亵裤穿上总是凉飕飕了,原是你踩着洗,恐怕磨出了窟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夭寿啦,太子的亵裤被小福福踩破了!

小福福:殿殿殿下,我不是,我没有。

祁谟:孤说有就有,如今军需短缺,孤动身匆忙,身边就这一条亵裤,你说怎么办吧。

小福福:就一条吗?莫非殿下现在就……没穿?怎么也要有两条吧……

祁谟:啧,你踩坏的那条是孤最钟爱的一条,没了它睡不着觉,非它不可。

小福福:要不……今晚奴才给殿下暖个被窝……

祁谟:勉强也可以。

心理活动:

祁谟:ヾ(@^▽^@)ノ守得云开见月明,吸小福福吸到神志不清!

小福福:?(? ???ω??? ?)?娘啊,我可真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啊。

第87章

一听到太子说亵裤破了洞,廖晓拂如同置身那个自己窥视殿下解手的帐子,慌张着,在爬满青苔的溪石上打了滑。叫人扶起来,裤脚已湿了一片。

“啧,廖公公慌张个什么,孤还能真叫你赔一条?只是你这一滑,孤那最后的一条亵裤也顺流而下,恐怕今夜要光着尻来睡了。”祁谟虽是高贵出身,可混迹禁兵之中也是得心应手,尊贵的架子降下来,难免沾染些风流气。

“什么光着……这个那个的……殿下昨夜又与魏教头打叶子了!”

廖晓拂低着头,绷着足弓踩在太子的靴面上。祁谟怕他湿着的双足沾了凉气,将人提起,垫着自己的脚。小福子所说的打叶子乃是禁军中盛行的牌术,涂上蜡的纸裁成叶子大小,一叠还没手掌大,故而被称作叶子牌。宫中也有相似的把戏,例如投壶、斗鸡、作对子,一比较起来打叶子就难登大雅之堂了,皆是赤膊的壮丁围在一起,抿一口老酒直到天明。

谁知竟叫祁谟学得精通,打一夜的叶子,隔日苏家兵那点儿私藏的碎银全数进了太子的口袋,一个个愁眉不展,就差找自家少爷报冤了。

还当太子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原是个记仇的性子。魏杰不过在校场打了他一掌,太子竟拉上禁军打上几宿叶子,连魏教头私藏的一壶小酒都给小福子拎回来了。凡事有好处就有坏处,禁军和苏家兵倒是与太子混开了,可祁谟张口闭口也学了几句烧耳朵的浑话,若是叫宫里太子太傅听见了,恐怕要抱上三丈高的礼仪典册砸死这个不成样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