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是谁?”有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对方音量不大却靠得很近,庄小枣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这太近的距离让她感觉毛骨悚然,她确信,此刻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已经冒出来了。
陌生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缓慢地撕下了她嘴上的黑胶带。
“弄疼你了吧。”那人喃喃着,温柔地抚摸她泛红的嘴角。
妈!妈!有!变!态!啊!
庄小枣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六个大字。
搞得之前不是他叫人贴的一样!现在装什么好人啊?她该怎么做才好?从前看过那么多绑匪手中逃生的电影、小说、报道,现在她却仍然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呀。
都怪这榆木脑袋,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方恨少!
不管了——
“啊呜。”
庄小枣狠狠地咬住了伸到自己唇边的手指。
“不放了窝,就咬短你的手纸!”她含含糊糊地说。
边说她还边加重了嘴上的力道。
吃烧烤的时候,她最喜欢吃骨肉相连,所以牙口好得不得了。真把她逼急了,她就使出咬脆骨的力道咬死坏人!
人必须要有骨气,就算她被绑着,输人也能不输阵。
“哈哈哈哈。”
坏人听完她的话,不感到害怕,反而愉快地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又悦耳。
她想……咬他吗?
相泽一点也不害怕地微动了指尖,反过来调戏她柔滑的舌头,再滑向她的牙齿内侧。
那就咬啊!
庄小枣不明他的缘由,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动作撩拨得发了个颤。
她已经咬得很紧了,再咬下去的话……
好吧,这毕竟不是脆骨,下不去嘴啊。
庄小枣无奈地放松了力道,想让那手指主动离开她的口腔。
想得美,离开?相泽怎么舍得离开呢。
他的手指正被温暖的口腔包裹着。
她的舌尖到处躲避他,却又无处可藏。每次不小心的接触,都仿佛是在缱绻地舔舐。
她中有他。
庄小枣红唇微张,微微地撇了开头。
相泽把手指抽出来时,也顺着带出了一丝银线。
他把它全数抹在庄小枣的唇上了,化成一点柔润的水光。
还是很烦躁。
相泽打量着庄小枣,她身上这件衣服,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用指尖划过她没有遮蔽物的锁骨,他把唇凑到她的耳边,又问了一次:“新郎是谁?”
庄小枣敏感地往后缩了一下,最大限度地躲开他。
不满意她的反应,相泽偏过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很美味的肉乎乎一小片,在他凑近时,还能闻到到她的发香。
“呜,是赵咚奇。”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手被绑着,没法推开他。
“啧,这回的设定已经上升到结婚对象了吗?”相泽抚摸着庄小枣变红的耳廓想。
他的脸上不加掩饰地写着“怨恨”二字,如果庄小枣没有被遮住眼睛,一定会被他的表情吓到。
“那,你记得相泽这个人吗?”
相泽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瓶,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庄小枣。
听到这个名字后,她的反应很大。
庄小枣踉踉跄跄地朝相泽的方向跪下,因为手被绑着,所以她曲起放在胸前时,好像在对他祷告。
“太好了。”她说。
“你抓错人了。”
“我知道的新郎官是赵咚奇,不是相泽。你要和相泽有什么仇什么怨,那就是绑错人了。我和他非亲非故,完全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得救了,庄小枣想。
绑匪不依不饶地问她新郎官是谁,她答赵咚奇,绑匪没反应,反而问她记不记得相泽。这就充分说明了,绑匪想要报复绑架的人,是相泽!或者是想借由那个相泽的亲友来威胁相泽。
反正都跟她一点也不相干的人。
坏人似乎是准备放了她——“你回答的,很好。”
那人的语气沉稳平静,庄小枣顿时松了口气。
她可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路上逛个街,碰上了老同学赵咚奇和他女朋友,被塞了喜帖。
请假来吃一顿不用礼金的喜宴,却被新娘要求,要当帮她当伴娘。
试衣服做造型,折腾了老半天,结果在去上厕所的时候,莫民奇妙被人绑架。
最后人家还是绑错了人,绑到她。
这运气也是好得醉了!
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啊?要是有的话,快让她吃一吃吧。当初就不该去逛街的,碰上赵咚奇这家伙就准没好事,从初中时起就是这样。
“庄小枣,我都要为你发疯了,可你一点都不知道呢。”相泽呢喃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
困惑话语全部被另一双唇堵住了。冰冷的唇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贴紧、啃咬、进犯……庄小枣想要反抗,却又被他摁向沙发,紧紧地扣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