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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25)

“Dieu est un grand être, il faut que tout le monde le croie, et seule la foi pieuse peut créer un grand Dieu.【神是伟大的存在,所有人都要信仰他,只有虔诚的信仰才能制造出伟大的神。】”

“Il peut satisfaire tous tes souhaits【他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Je l'aime.”

我爱它……

他轻声回答着,视线里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将那鼻头上有颗小黑痣已经死去的尸体拖走。

“Je l'aime.”

我爱它……

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爱神吗?

如果它能让我活着。

我爱它……

男人似乎满意的笑了,从他身边离开,继续询问下一个孩子。

他的室友换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沈舒宁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叫乔布森,同时也是新的22号。

他们也换了房间,从三号房间换成十号房间,每天会有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来给他们送餐食,一辆大平车推过来,小孩们拿了自己喜欢吃的食物,然后平车继续推下去。

“我有预感,接下来会变得很糟糕的。”

乔布森喃喃地说。

“为什么?”

九岁的沈舒宁抱着苹果,小口小口啃着。

“你看过饥饿站台吗?”

“我没有……”

他在孤儿院长大,看电视的机会很少,只看过西游记还珠格格这类的片。

“一部西班牙的片子。”

乔布森的声音有些发抖,“沈舒宁,总有一天,我们会被分到最后的房间,然后我们没有吃的,或许只有一点他们留下来的一点垃圾,他们说不定会会往里面吐口水……电影里就是这样放的……”

“饥饿站台的主人公还能通过电梯不断下降去别的房间,而我们只能缩在这个铁牢里。”

沈舒宁仰头看着头顶的监控器,缓慢道:“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可是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胆怯的孩子们适应了这种生活,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他们开始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们不再称呼对方的名字,他们开始用号数来称呼对方,随时都能替换掉的数字。

这种变化让沈舒宁知道,有什么糟糕的事要发生了。

毫无怀疑,这样的变化是监控器那一端的人乐见其成的。

又一个月开始了。

他们再次被问了那傻逼一样的问题。

“Tu aimes Dieu 【你爱神吗?】”

“Oui , je l'aime.【是的,我爱它】”

男人低头写着什么,而后继续问着,直到他和乔布森这儿。

在乔布森回答的时候,沈舒宁的余光看见了本子上的一角。

男人问完乔布森后,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隔着遮目镜,他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同情,那是对可怜的狗儿被送去屠宰场的怜悯,“Tu aimes Dieu 【你爱神吗?】”

实验开始了。

真正的地狱降临到所有孩子身上。

按照对神崇拜向往的程度,他们分批被送上了手术台,进行着各式各样的实验。对神越崇拜向往的,越排到后面,而决定对神崇拜向往的,就是他们的回答。

他成了第一个试验者。

直到现在,沈舒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走上手术台上。

看不见脸的男人对他说:“能成为造神计划的一员,无论你付出什么,你都该感到荣幸。”

男人俯下身摸着他的头,“像你这样乖的孩子,是神最喜欢的。”

他没有逃跑,也没有挣扎。

因为他知道,他无法逃跑,挣扎换来的只会是不怎么美妙的下场,他只能不断用手指扣着掌心,将掌心扣得鲜血淋漓。

他躺在手术台上,那些白大褂人员绑住了他,对他的身体进行消毒后,将一种试剂打入了他的体内,然后在旁记录观察了半小时。

那半个小时里,如果那绑他的东西稍微松那么一点,能够让他的手活动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杀死自己的。

具体形容的话,就像有人活生生撕扯开他的腹腔,然后扯出他的肠子,再将盐水洒在上面,顺便放了水蛭在他的身体里。

试验结束后,他吐了将近半盆的血,精神恍惚的坐在椅子上,接受着对方的询问。

头顶的灯光很刺眼,是冰冷的白色,他仰头靠在椅子上,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视线里所有也全部变成白色。

好荒诞啊。

怎么可能会有神这种东西存在呢——

神是不可能存在的,这个世界是由物质决定的……

这个该死的应该下地狱的实验——

他被送回到房间,乔布森颤抖着声音靠近他,问他,“他们把你带去做了什么?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