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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公主(948)

“陛下,清河郡王世子、莫大将军、羽林卫将军求见。”

三人依次走入书房,带来令人难以忽略的血腥味。

大多数人打量他们之后,视线都放在清河郡王世子的手上。定力稍差些的人,下意识的退后半步,只能低头掩盖眼中的嫌弃。

清河郡王世子从小习武,算不上养尊处优。骨节分明的手与大部分皇族郎君一样修长纤细,可惜有老茧和伤痕破坏美感。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这是双武夫的手。

然而有手中看不出原本材质和颜色,混着汗馊味和血腥味的破布,清河郡王的手竟然也能称得上柔荑,是能令人怜惜的存在。

清河郡王世子用最简短的话,形容大理寺中的闹剧。

“世家罪人以血叙书,指控襄临郡王通敌卖国。”

“嗯?”长平帝的目光在清河郡王世子的手心停留片刻,漫不经心的道,“将罪人的血书拿给众卿阅览。”

惊蛰假装没有发现长平帝无缘无故拿出帕子擦手,大步走向清河郡王世子。代替就在清河郡王世子身边的松年,将几乎拿不成形的血书分给朝臣。

谁碰了脏东西,至少两日不能近陛下的身。

相比于他,陛下更习惯松年跟在身边。

感受惊蛰的目光,虞珩和纪新雪整齐的退后半步,诚实的表达对血书的抗拒。

脏。

纪靖柔终于找到她出现在书房的意义,大步流星的走向惊蛰。

纪明通和纪成只用眨眼的功夫就越过气势汹汹的纪靖柔,率先冲到惊蛰面前,轻而易举的将本就糟烂得不像样子的布料扯碎。

两人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道,“你怎么……”

“闭嘴!”纪靖柔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挤到两人中央,小心翼翼的从惊蛰手中拿起一份血书,忍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仔细研究几乎无法分辨的字迹。

羽林卫将军放下怀中捧着的木箱,沉声道,“这是羽林卫从罪人所说的地点,找到的罪证。”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先帝都被废除庙号,世家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被长平帝迁怒,死死的垂着头,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朝臣们悄悄交换眼色,谁都不肯轻易开口。

怀安公主成婚半年,灵王成婚两个多月,长平帝对女婿和儿媳的宠爱有目共睹。然而无论是迢北郡王,还是燕宁县主,皆不是长平帝亲自为儿女选定的佳偶。

唯有襄临郡王……且不说近些年如何。从焱光二十一年,长平帝应允襄临郡王托清河郡王世子的提亲开始。只要有怀安公主、灵王等人在,必定也有襄临郡王的位置。

他是长平帝的第一个‘半子’,也是跟在长平帝身边时间最长的‘半子’。

哪怕五殿下恢复男儿身,在大朝会请求完成婚约。长平帝气得踹翻百斤重的紫檀木御案,也只是软禁两人,仍旧待襄临郡王亲厚有加。

这半年来,长平帝的变化,明显的令人害怕。

先赐紧挨着安国公主府的原齐国公府给五殿下做安武公主府,完全不提封王的事。但凡在年节日赐给灵王妃什么,都要再赐给襄临郡王差不多的东西。

灵王妃有亲王妃礼服,襄临郡王就有亲王礼服,大驸马迢北郡王得到的赏赐却是南海红珊瑚。

况且能站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脑子?

如果襄临郡王真的如血书所写,早就与前朝余孽有联系。

他有无数次害死灵王和五殿下之后,成功摆脱嫌疑的机会。甚至连长平帝,也不会对他设防。

指节敲击御案的声音不算响亮,在寂静的衬托下却格外清晰。

长平帝眉宇间的恹色散去,问道,“诸卿看过血书,以为如何?”

无人应声,沉默再次蔓延。

长平帝没为难他们,转而看向昂首挺立的虞珩,“凤郎可有话说?”

没等与周围的恨不得将头埋在胸前的朝臣相比,犹如鹤立鸡群的虞珩开口,司徒突然疾声怒喝,“臣信郡王不会做此等……错事。请陛下明察,还襄临郡王清白。”

反应稍慢的人诧异的看向司徒时,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信阳郡王等人已经开口附和司徒的话。

老匹夫,休想专美于前。

虞珩虽然诧异朝臣出乎预料的信任,但不会为此改变原本的计划,留下隐患。他端正的朝长平帝长揖,“臣愿与大理寺中的罪人对质,自证清白。”

信阳郡王咬牙切齿的道,“陛下日理万机,岂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此等恶贯满盈的罪人身上?”

世家在民间散播流言的手段虽然高明,但也经不住几次三番的彻查。

起码书房中的人都知道,导致焱光帝被翻旧账、废除庙号的罪魁祸首全在大理寺牢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