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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公主(712)

作者: 金戈万里 阅读记录

仔细洗脸数次,仍旧没能完全洗掉水粉的痕迹。

怪不得纪新雪从前每次抹水粉的时候都满脸不高兴。

林钊面色古怪的垂下头,免得虞珩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恼羞成怒。

虞珩反而比林钊更从容,神色如常的接过信封。

江南的来信从未有过署名,这次也不例外。

‘十月二十三,他的第七个儿子出生。’

‘十月二十五,他的第五个女儿出生。’

‘十月二十六,他有些想你,拉着我回忆当年还在长安的事。

他觉得豫州刺史的女儿贤淑貌美,原本打算聘她做我的妻子,又觉得我只是庶子,配不上她,想让她做你的郡王妃或侧妃,正在斟酌该如何在信中说这件事。’

‘十月二十七,他又醉酒,与我阿娘说襄临郡主哪里都好,唯独跋扈的性子伤人伤己,痛哭半宿。翌日风寒,卧床三日。’

‘十月三十一,袁州卫将军送他两名美姬,他分别为两人取名为念玉和思玉。’

……

‘我妹妹的婚事不能耽误。’

虞珩快速浏览信纸上的内容,目光在十月二十七日和十月三十一日的事中多停留了片刻,冷淡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这封信寄出的时候,祁柏轩还没收到调任长安的消息。

“祁株的妹妹今年多大?”虞珩将信递给林钊。

林钊会将这封信与从前的信放在同处,方便今后需要的时候随时查看。

“她是正月出生,现在十四岁,过了年十五。”林钊无需刻意思索,就能随时说出和虞珩相关的事。

虞珩盯着信封陷入沉思。

他是在长平三年收到祁株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中写着:他在襄临公主的祭日,偷偷令绣娘缝制了套郡主朝服给妾室穿,醉酒时抱着妾室大喊对不起。

虞珩记得很清楚,那日宝鼎公主在外赴宴时大怒,急匆匆的派人来寻纪新雪。收到那封信时,他正独自在公主府,因为信中的内容将午膳全吐了出去。

他明知道祁株的这封信别有用意,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事实证明,祁株没有说谎,所以祁株才会有继续给他寄信的机会。

如果不是祁株,他虽然更敬重、濡慕清河郡王世子和长平帝,但不会怀着鄙夷、不屑的心思看待祁柏轩。

谁能想得到,襄临郡主活着的时候,因为罪臣之女李氏频频让步。

襄临郡主亡故,李氏却被各种容貌肖似襄临郡主的女子逼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连带李氏的儿女也从祁柏轩的掌中宝变成地里草。

虞珩眼中浮现不知是对谁的嘲讽,对林钊道,“留意下,左卫左右中郎将家中有没有与她适龄的郎君。”

他不可能以兄长的身份给祁株的妹妹寻找如意郎君,但也不吝啬于给聪明人该有的奖励。

如今的相处方式,最适合他和祁株。

祁株为他做事,他给祁株奖赏。

林钊眼中浮现惊讶,随口报出几个人名,“我再看看,会为女郎挑选最适合的人。”

毕竟是虞珩名义上的妹妹,又是公主府出面保媒许配到左卫中郎将家中,皆大欢喜才符合公主府的立场。

至于‘她’是李娘子的女儿。

林钊并不介意。

导致郡主积郁在心,英年早逝的人,可能是为老不修的英国公府老夫人、面善心苦的英国公夫妇,也有可能是争强好胜的宜筠郡主、两面三刀的郑氏、总是令郡主失望的祁柏轩。

唯独不会是自身难保的李娘子。

当年没有李娘子,也会有周娘子、陈娘子……

莫长史离开长安时曾说过,李娘子只是个普通的聪明人,所以郡主亡故,她却活着。

连看着郡主长大的莫长史提起李娘子时都只有叹息,没有厌恶,可见李娘子在英国公府中的地位多么微不足道。

虞珩点头,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林钊。

他离开书房,顺着回廊转弯,越过数道垂花门,停在与冷晖院相隔两个院落的琼花院。

如果纪新雪在这里,肯定能发现,琼花院内部的构造和布局,完全与玉和宫正殿相同。

虞珩习惯性的先去库房。

玉和宫的库房中除了四面贴墙的大柜,还有数不尽的小柜,其中全都是纪新雪格外喜欢的首饰或还没上身的首饰。

琼花院中同样满是错落有致的柜子,里面却并非衣物配饰或碧玉宝石,皆是虞珩的珍藏。

虞珩进门后右拐,自下而上,依次翻看最新送到公主府的画册。

半刻钟的时间,足够他粗略的翻看九十本画册。

其中七十五本画册整齐的堆积在地面,等待林钊的处理。

虞珩让青竹将余下的十五本画册送去正房,替换拔步床暗格中的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