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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全家都有超能力,除了我(121)+番外

地底的守卫向来是孤身一人隐藏在阴暗处,除了本来就在的研究人员外,没有别的看守,仿佛在明目张胆地宣告,这个地方只留下他一个就够了。

这个人的能力也相当地诡异,白确认,他的幻术绝对起到了效果,可是,对方就是由幻术迷惑的前提下果断地突破,像是凭借直觉发起攻击,毫不犹豫,出手便是足以夺人性命的狠招。白无法进入研究所内部,所能做的除了狼狈地逃离此地之外,就是尝试着——一步步靠近。

到结束夜间试探行为的前一天,他正巧达到了最近距离。

冒着心脏被无形的风刃彻底贯穿的危险,浑身笼上深灰色阴影的少年身体向前倾倒,因这个动作被风掀起的兜帽还未颤抖起来,便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声,宛如一瞬间被一道尖锐细长的利器穿过,又在下一瞬顺势冲下,穿过了唯一同一条线上的左脚脚踝。

“啧——”

踝骨自然被扎穿了,就像是被那根东西连着地板串到了一起,如若此时往下看,定能瞧见血花如玻璃器皿破碎般飞溅的情景。

夜色里,白的表情有过短暂的变化,但这个细节并不足以为道。就借着这个机会,他在身子向下滑落的同时,左手极为精准地按住了守卫心脏上方的胸腔。

【没有心跳。】

暗骂一声,他的神色又出现了变化。

没曾想的是,头顶原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也变了,许是乌云被风刮远了些,得以显露的弯月投给大地些许白光,从上往下,恰好能将某些人的模样揭露开来。

对方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在那深紫色瞳孔中掠长的冰冷的光。

这个人比现在的他年纪更长。即使不到二十,也有十七十八,甚至,比他隐约有些模糊的记忆里的形象成熟了更多——

仿佛还有一瞬间,他们彼此的视线发生了对撞。不知怎么,守卫的反应似乎不明显地慢了那么一秒,而白就不客气地借用这一秒钟的空隙,在脸朝下倒地之前抬起双臂用力一撑,便灵巧地翻出了研究所的外墙。

按照固定规律,守卫的活动范围就只是研究所,只要白站在墙以外的任何位置,他都不会追来,就像一台完美执行已知程序的机器——说他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偷懒似乎也没有问题?

白对他那个“程序”十分满意,逃离危险区域后,曾多次表达过自己的赞赏。

不过,从这次离去开始,他不需要再赞赏了。

潜入研究所的夜间活动到此终结。

关于终结的原因,并不是久经挫败后选择放弃,亦或者懒得再管失忆的家伙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身体已不能支持他下一次的潜入,所以,在危机感的促使下,需要回避。

只不过,理智与情感发生过冲突,他内心深处并不乐意就是了。

白没有再回酒馆,他仍旧把自己裹在灰色的斗篷里(此时斗篷还缺了半截),扶着墙,动作缓慢地走到火车站,由于没了余钱,他只好厚着脸皮逃票,爬上开往里森堡的火车。

并且,为了不弄脏火车车厢里的座位和地板,他干脆坐在了倒数第一节车厢的顶部,把还在流血的左腿用绷带裹好,看着洁白的布条没过一会儿就被血浸湿,只能皱着眉,不管不顾地枕着胳膊躺在车顶遥望夜空。

肩胛,腹部,脚踝……

这些部位就是这一个月来他受的创伤。

在这里,需要提及的是,白·艾尔利克在这一世的伊始就发觉到的事实。

炼金术师需要依靠等价交换,才能得到他想拥有的东西,而这个“等价交换”的原则,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根源、依托,所有诞生于此的——不管是不是人类,都要遵循等价交换这一法则。

白也不例外。

然而,等价交换之于他而言,贯彻得更为苛刻。因为他并非懵懂无知的新生儿,作为一个“外来者”,想要将近乎珍贵财宝的记忆和藏在灵魂里的写轮眼携带进来,这个世界的“神”便让他付出了代价来交换。

因为他拥有自己独特的能力,所以这一世没有任何使用炼金术的潜能,也就不可能成为炼金术师。

后又推测,正由于他的万花筒的能力是虚实交替,白·艾尔利克就付出了与之正好相反的代价。他受过的伤无法依靠炼金术或是任何药物愈合,只能拖着,熬到一定时间后才能渐渐痊愈。在这一期间,伤痛造成的负面影响全部都有,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导致死亡,所以,会出现血源源不断留了一个月两个月、而他却还没变成干尸的情况。

这么一想,确实就是等价交换的道理。

“神”对万物都秉持同样的公平,也正因如此,那些外来的、能量可能会打破平衡的事物,一样会付出……

——那家伙,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白被伤痛时刻骚扰,心中却不住地思索另一个问题。

没有记忆,没有心跳,有种感觉,似乎还存在情感缺失的问题……

不由得被弄得心烦了。

这还是白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受到明显的影响,内心这么烦乱。

绿皮火车轰隆轰隆吼着穿破被铁轨圈出的黑暗,也带着最上边儿一团灰的少年远离了中心市。

在火车驶出平原之前,他坐了起来,望向正前方那座即使灯火通明也显得密不透风的都市。

稍晚时候,中心市,总统府。

早已夜深人静了,除了在府邸周围巡视的护卫,其他人本应沉入睡眠。然而,大总统的办公室仍亮着灯。

里面隐隐传来低沉的人声。

“……这个月来,研究所多次遭到入侵,入侵者的身份尚未查明。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最先传来的声音更沉,属于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而另一个声音则是清冷,不带任何情绪。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连多说几句都不屑的真正含义是,他的任务只限于守卫研究所,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好吧,辛苦了。”男人似是拿他没办法,不咸不淡地说完,便将之前的话题略过,换了一个问法:“别不耐烦,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那个神秘的入侵者——”

“赛奇,你没有抓到他么?”

寂静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很快,回应的嗓音就出现了。

“死了。”

“哦?”

“我杀了他——没留下尸体。”

话音里仍没有情绪起伏,平淡得仿佛杀人只是最平凡不过的小事。

时隔多年,爱德华和阿尔领居家的小姑娘温莉,终于等回了自己被拉上战场做军医的父母。

他们幸运地活到了伊斯巴尔歼灭战结束,得以风尘仆仆地赶回家。载着大人们爬上小山坡的是一辆马拉的板车,年轻夫妇就坐在板车上,一路摇摇晃晃,终于隔着老远看见了从半山腰跑下来的金发小姑娘,以及被小姑娘甩了老远的两个小子。

温莉是艾尔利克兄弟的好朋友,好朋友的父母过去对孩子们也十分照顾,如今他们回来,爱德华和阿尔便和温莉一起去了。

当然,心里还是有点小别扭。

因为三个月前说着要回家的某个大哥至今未归,信也断了。

爱德华起初还生了一阵闷气,被好弟弟阿尔安抚也没起到作用,只想着再等一周,等到白·艾尔扎克回家,一定要给他脸色看看。结果等了一周又一周都没见人,气不知不觉消了,取而代之的就成了心慌。

难道遇上了……不可能不可能,不能想……

总之就是慌。

而这时,两个小男孩从山腰下来,跑到停下的板车前时,却发现温莉并没有如预想那般抱着父母大哭。

相反,小姑娘似是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到他们,表情竟然有些奇怪。

爱德华一僵,阿尔已经紧张地拽住了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