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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全家都有超能力,除了我(110)+番外

帕克慢吞吞地道:“废话,我再老……嗯,也是最出色的忍犬啊。”

十束白注视着被送到眼前的这只苍老的忍犬,不知为何,心间不止泛起了刺痛,就连眼睛,也在剧痛之后变得干涩酸楚。

“它是——”

“陪伴了我几十年的通灵兽。”旗木卡卡西说。

男人低头,深深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眉眼隐有疲惫,声音也越发轻了:“通灵之术,是宇智波白教我的第一个忍术,帕克,也就是我的第一只忍犬。”

十束白把帕克接到怀里,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然而,狗没有骗人,它的鼻子真的很好。虽然视力渐渐退化,早已经看不清人类的面孔,但它的鼻尖微动了一下,不用卡卡西解释,它已经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召唤它的用意了。

“啊啊,好久不见。”

狗说着,伸出了它昔日最引以为豪的肉垫。

“虽然灰了点,也没以前那么软……嗯,也不差。”

十束白抱着它,没有办法腾出手,就只是愣愣地低下头,脸颊恰好蹭过了据说不再像曾经那般柔软粉嫩的肉垫。

他眨了一下眼,就有一滴湿润的水顺着睫毛落下,不知为何。

第八十五章

十束白从慰灵碑那儿离开, 过了一会儿在商业街找到多多良他们的时候, 正好错过了午饭。

旗木卡卡西便顺势发出了邀请:“去我家做客?还能顺便吃个饭。”

“你家?”

十束白对此持迟疑的态度。就他个人而言, 一点也不想去别人家, 而且,从之前的描述中可得, 这个男人应当很久没去真正意义上的“家”住过了。

“是啊。”旗木卡卡西望天,“虽然一直没住……应该有人在帮忙打扫吧。”

十束白:“……”

这么一说就更想拒绝了。

在听了那么长的“故事”后, 他心里本就有了些莫名的疙瘩, 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人群——包括认识的人也不想看见。

“我就不——”

“好啊好啊。”

by才吃完拉面拍着肚子的十束多多良。

这傻小子的注意力迅速从村子这个大范围转移到旗木卡卡西这个人上, 围着他转了一圈, 瞅了瞅男人戴着面罩的脸, 忽然眼睛大亮, 猛地拍手:“哇!大叔你不就是后面岩壁上刻着的头像之一吗?火……火影?好像是叫火影耶。King!快来看火影!”

周防尊无奈地踱着步子过来,还真的顺了多多良的话看了几眼活生生的火影。

十束白:“……”

旗木卡卡西:“……”

然而火影不愧是火影, 还有明显的年龄优势,面对尴尬也只是噎了几秒, 索性面罩遮着看不清表情,相当自然地便把话题截过, 转移目标忽悠少年们迈开步伐向前进。

他只用说服十束多多良就可以了。

而十束多多良这小子又完全不用他说服。

两人一唱一和说了一阵(十束白怀疑他们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十束多多良再度欣然答应邀请,带着两个顶头BOSS就要去六代火影家拜访了。

没办法之下, 十束白的脚步总是比他们慢了一些,全程保持沉默。于是,他们便在旗木卡卡西的带领下, 来到了似是被尘封了许久的旗木宅。

“咳咳,随意坐坐吧。”

作为盛情邀请客人来家里做客的主人,男人咳了两声,居然表现得有点尴尬。

——嗯,尴尬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这典型的日式宅院虽然大,还能从细节处处窥见昔日的考究……但屋子再大再讲究,若是外表灰扑扑、屋子里的家具一看就是许多年没用过了,厨房里既没有食材也没有热水,怎么都会让主人家觉得尴尬。

不过,幸好来他家的客人一点也不讲究。

在许久没做过家务的男人试图去厨房弄出点热水的时候,模范客人十束多多良自告奋勇出去买菜给火影和哥哥做饭,而被他们丢在还算是干净整洁的客厅里的那两人,便被迫占据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坐垫,一个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个似是想掏出烟盒,但目光一瞥到旁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忍了一忍,还是把烟盒塞回裤兜里了。

再度同居一室的赤王与青王“……”着盘腿坐了好半晌,这一回,居然是向来冷静的青王先受不了了。

“我出去走走。”丢下这一句,身影莫名有些沉重的黑发少年忽然站起来,要拉开纸门往外走。

赤王习惯性怼他:“啧,会汇报行程了。”

十束白:“有病。”

才拉开一瞬的纸门立马砰地被摔了回来,余音绕梁。

把周防尊丢在独立房间里的少年一开始还有些怒气冲冲的架势,步伐加快,自黑暗中行过,脸色也不免罩上黯淡的灰色。可是,他才走出一段距离,复又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这郁气来得莫名其妙,很不可理喻。

平日里的他很少有这么多情绪波动,一到了这儿,好像什么乱七八糟酸甜苦辣的东西全都往心头塞,嘴里尝到的却全是苦味儿。

十束白深呼吸了几回,感觉情绪差不多平复了,步子也慢了下来。

他之前只顾着“出去走走”,本来想去之前看到过的院子透透气,但一时憋闷没注意反向,竟是不知不觉往宅子深处走了。旗木宅有那么大的空间,他停下,像是被关在由纸门围成的迷宫的某个角落,这么混乱,连回去的路也……

——找不到……吗?

——不。

又是这种突然而来的感觉。

他站在这儿,向沟壑一般的走廊深处望去,脑中便隐隐地出现了某些奇怪的画面。仿佛他知道每一个房间都代表着什么,他知道这里所有迷雾般的道路都通向哪里,甚至,他还能知道——

十束白鬼斧神差地拉开了某一扇门。

这似乎是曾经属于某一个人的卧房。

或者,连“曾经”的痕迹从明眼上都看不大出来。因为,这间卧房与十束白之前所看到过的这里任何一个房间都不一样,那些房间虽然也有人偶尔过来打扫,但角落里或多或少都有灰尘。可是这里不一样,阳光恰好能从没关严的窗外透进来,将铺得无比整齐的被子染上暖洋洋的温度,摆着相框的柜子顶端一尘不染,仿佛这卧室的主人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他一直都在。

可十束白仍是知道,那个“他”早已经不在了。

他的眼睑微垂,沉默地跨过很低的门槛,没去多看卧房中其他的布置,而是直接走到榻榻米旁边的柜子前,拿起了那两个相框。

几十年前的照片还是彩色,能将那时多么绚烂的色彩全都一点不剩地保留下来。

有一张的主角属于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黑发,蓝眼,对着镜头露齿一笑,同时还大大咧咧地一手按了一个小鬼的脑袋,把那俩明显堵着气的小鬼弄得互相瞪眼。

另外一张照片则是在木叶名胜火影岩前遥遥拍的,还是那个黑发的少年,不过他身边的人却是换了一个,他便和那个金发碧眼比他笑得还要闪亮的青年乐呵呵地勾肩搭背。

每张老照片的主角都在笑,笑容时隔多年也未曾褪色,从清澈的眼眸,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来的光亮,让十束白不禁产生了类似羡慕,又类似怜悯的情绪。

他为何会羡慕,为何会怜悯?

又为何会觉得,照片里的金发青年像是在自己晦暗的目光中活了过来:他搂过黑发少年的肩头,没过多久就把手放下了,再看向镜头所在之时,他挥了挥手,像是在跟镜头后面的人打招呼,同时维持着灿烂的笑容,张口说——

……

“老爸拜托我带的话,总算能够帮他带到了。”

火影——年轻的那个——嗟叹了一声,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老师旗木卡卡西家里面向挺远的长廊边儿,正好也是十束白身旁。

“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过,我可是一点——一点也不敢忘,忘记的话老爸一定会揍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