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冲凉，我现在……跟老师在一起，我很开心。”陈圆推着周正去浴室，笑容灿烂。
………
“小汤圆，能不能把我的眼镜拿进来？”
哗啦啦的水流停了，周正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圆应了一声，有点奇怪，为什么洗澡还要拿眼镜。
门一开，陈圆以为他会伸出一只手来拿的，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就是结实的肌理，他的视线不自觉得往下游移，不和谐的东西就印入眼帘。
“吧唧。”手里的东西没握住，眼镜吧唧一声砸到地板上，碎了。
碎了？！！
陈圆刚刚是脸红，现在脸唰啦一下就白了。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声音中带着懊恼。
周正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嘴角呷笑道：“没关系，也用了太久了。”
“只是，明天我们要去爬山，这……”
陈圆赶紧说：“明天我扶您。”
周正笑意渐深：“好。”
门关上后，陈圆觉得自己要裂成两半了，一半在想怎么把眼镜赔给周正，而且刚刚碎的不明显也不知道能不能黏回去。另一半则是控制不住的联想刚刚看到的景色，好像有点……大啊。陈圆看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有点自暴自弃。
很快，周正拿着白毛巾擦着头发就出来了，下身围着块浴巾，露出好看的腹肌。
陈圆下意识的吸了吸口水。
眼观鼻鼻观心的往浴室跑。
周正看着他仓促的背影，好笑的摇摇头。
等到陈圆也洗完澡时，他坐在床上研究被他摔碎的眼镜。
啧，怎么少了一片？还是最中心的一片。
陈圆又回浴室找了一圈，最后才放弃。
有些困惑道：“老师，还有一片去哪了？”
周正眼睛眯了眯，长长的睫毛遮掩下目光有点涣散：“找不到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事。”周正毫无负担的想起被自己冲进厕所里的碎片。
“好吧。”陈圆挠挠头发。又强调了一遍：“那老师，明天有什么不方便的一定要跟我说。”
周正笑的开心，温和的面容却和背后狰狞的疤痕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圆看着那道疤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老师，你背后是怎么回事？”
周正把明天的计划表放在一旁，有点漫不经心道：“活该。”
陈圆心底突然涌出了些微怒气：“老师你不会是自……”残。
周正揉了揉他的脑袋，把灯关掉：“想什么呢？这个是…年少轻狂的代价。”
“不过，那个人我也让他付出了代价。”
黑暗中，陈圆突然觉得周正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躺在另一半床上。
“很丑吗？”
陈圆打了个哈欠，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我觉得在乎你的人看到一定会很心疼的。”我就很心疼。
心疼吗？
周正无声的叹了口气，手指摸了摸延伸到肩头的疤痕，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去掉？
借着月色把怀里的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叹息般的把贴向自己因为疲惫沾枕头就睡着的小汤圆圈到怀里。
不再涣散的的目光在他微张的唇瓣上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
“晚安，小汤圆。”
周正美人在怀睡的不错，陈圆前半夜睡的却不安稳，周正把满头大汗的他摇醒，一脸担心。
陈圆缩在周正怀里，一身冷汗。
“怎么了？”
周正像哄孩子一样一边搂着他一边轻拍他的背。
陈圆摇摇头，把头埋在周正怀里，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驱散了陈圆梦中的不安。
周正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灯调暗，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语言。
陈圆勉强笑笑，声音有些虚弱：“这是什么歌？”
男人的大掌盖上陈圆依然湿漉漉的眼睫，大海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摇篮曲。”
“你的声音可以去做cv了……”陈圆嘀咕道，片刻后又睡着了。
周正声音放缓放轻，想到在企鹅上长草的正月十五的小号，声音有点无奈：“千万别生我的气啊，小汤圆。”
清晨洒进室内，陈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腿上的炙热，耳尖都红了。除了周正的，还有自己的。
努力把自己从周正怀里扒拉出来，看着周正还没醒来，赶紧蹑手蹑脚的往厕所遛。
身后一双清明的眼睛睁了开来，说不清楚是遗憾还是自豪，等厕所门关上后，自言自语道：“小团子，长大了呀。”
又合上眼，默念着心经。
等陈圆出来时，周正已经在收拾行李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我先收拾东西。饿了就吃点面包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