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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剖白(184)+番外

江旸发了洋洋洒洒的大长篇,是对网友的质问还有对旭天无条件地维护, 同时附上了一个音频链接,名字叫“迟来的真相”。

这条微博的点赞和转发都是上万,因为开启了仅自己可评论的功能,所以没有任何评论。

林煦把音频点开听了听,是那晚在饭店门口他和郭舒乐的争执声音,录音中有嘈杂的背景音,名字这种带有个人隐私的被消音了,但是并不影响某些关键信息。

听完录音,林煦看向开车的男人,静静地注视了几秒,然后去摸了摸他柔软的耳垂,“我的男朋友怎么这么聪明?”

“不是未婚夫吗?”江旸问。

林煦笑起来,“嗯对,是未婚夫。”

“那是因为某人什么都不告诉我,”说到这个,江旸很是幽怨,“和郭舒乐的事情不告诉我、抑郁症的事情也不告诉我。怕你生气又不敢问,只能自己调查了,本想录下你们的对话私下好好琢磨的,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

江旸说着就开始得意了,“怎么样?是不是做得很好?”

林煦点头,解开安全带过去亲了他一下,“奖励。”

江旸的脸微微朝林煦侧过来,“亲嘴。”

林煦顺从地在江旸嘴上轻嘬一下。

“那后来呢?”林煦不想去看网上的东西,想听江旸讲后续。

“后来……”江旸扯了扯嘴角,发出一个不屑的嗤笑,“得知真相后,墙头草一样的网友又开始倒戈,又把所有矛头转向郭舒乐。靳琮昀借着这个火,找人在网上曝光了郭舒乐的所有个人信息,电话、住址,甚至是上班的公司。”

林煦没什么反应,事已至此,他不想再去了解有关郭舒乐的任何后续,那人现在经历的一起都是他曾经体验过的,林煦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很平静。

这种平静是对无关人士的漠然,真相大白,郭舒乐是死是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换句话说,外界的看法和阐述,林煦都不感兴趣,没有网络的日子依旧过得很好,他不缺钱,卡里的金额和父母留给他的房产足够这辈子坐吃山空,估计还吃不完。

他不需要依靠读者和作品数据养活自己,大不了就不写文,旭天也好、默之言也罢,他首先是林煦,然后是江旸的未婚夫,其次才是披着马甲穿梭在二次元里的身份。

其实抑郁症就是这样,当陷入死角时,或许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变得特别敏感、在意, 沉浸在情绪里走不出来,自己也知道不对,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控制不了自己。

后面随着状态渐渐变好,一件天大的事情说释然也就释然了,待走过一段路回头看,那些黑暗又痛苦的日子,到底还是咬着牙、含着泪走过了。

没必要再回头,前方是花团锦簇的盎然秾春。

林煦把江旸这段文字反复看了几遍,登录自己的微博账号,大约过了半小时后,粉丝一直等待回归的旭天终于发博了。

【@旭天:大家好,我是旭天,也是五年前的默之言。

很抱歉这么久才来回应这件事,前段时间我的抑郁症复发,一直处于非常糟糕的状态,我把手机关机,没有接触任何消息,江旸一直陪着我、带着我旅行,直到今天我才有勇气拿起手机,打开微博。

你们听了音频,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都清楚了,我当年还是默之言的时候,也发微博认认真真地解释过整件事的经过:我和墨暗是大学舍友,他窃取了我全文存稿的作品优先发布,然后又反过来指控我抄袭。

可是没有人信。

网络对我造成的伤害太多了,从五年前一直延伸到五年后。

当初我第一次得抑郁症的时候,心理医生让我远离网络,但是因为会有出版社来商谈版权或者出书的事宜,始终没有完全和外界断掉,我也心存一丝希望,想以“旭天”这个名字从头再来,重新获得读者们的喜欢,毕竟我是一个作者,没有任何一位作者不希望得到认可,所以我还是看评论、还是看微博,暗自偷窥着大家对我的态度。

曾经的我还是虚荣,想出书、卖版权,想在文圈站稳脚跟脚,用这种方式向抨击默之言的人证明没有抄袭,我依旧可以靠着自己撰写的文字拥有成就。

可是当丑闻再次揭露时,这五年建立的海市蜃楼轰然崩塌,我知道自始至终自己的都没有摆脱掉‘默之言’这个名字,不论我如何努力、写出多少令自己满意的文字,都会被这三个字再次打回原形。没有人相信默之言和旭天,哪怕追随了旭天多年的读者,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人品。

抄袭是对一个作者最为严重的指控,然而我受这样的冤屈长达五年。就算现在真相大白,或许还是会有一部分人提起默之言这个作者想到的仍然是抄袭,这份脏水一旦泼上,永远没有洗干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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