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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剖白(132)+番外

郭舒乐愣了一下,“林煦自杀了?”

“对!被你这个畜生逼的,你满意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拿了林煦的作品你也成为不了他!”杨小凌喘着粗气,破口大骂,“作品是林煦写的,你的读者追捧的是写这个东西的人,而不是一个名字!你的良心会不会不安?网上夸奖你的言论是属于林煦的,你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承受吗?!”

郭舒乐对这些言辞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问:“林煦死了吗?”

“死?!他才不会顺应你的心意死!他要活得好好的,要看着你这种人遭天谴!”

郭舒乐的唇角勾起嘲讽地弧度,“懦夫。”

五年时间过去,郭舒乐本以为林煦早就应该走出来了,直到在酒吧偶遇,对方神经紧绷、眼神惊惧又憎恨,情绪完全失控,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是当年林煦发现他照搬自己文章大吵后第一次见面,五年未见,林煦的样子还是没有变,清润秀俊,时间将他沉浸出了清冷疏离的气质,身上再也找不出大学时朝气的痕迹。

从林煦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郭舒乐就知道林煦还沉浸在过去里,和当年撕破脸的时候一模一样,状态甚至更加不好,看样子似乎有些精神崩溃的状态。

郭舒乐想到杨小凌说过林煦自杀的话,看样子虽然依然活着,但活得还是非常不好。

人性是多面的,每个的心里都藏着无法视人的阴暗,那是一扇名叫罪恶的门,汇聚了能够腐蚀善念的欲望。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能够控制本能。

可郭舒乐偏偏是个例外,他不想被束缚和禁锢,说他坏也好、恶也罢,都是一次做人,凭什么一定要求他善良、友好?

凭什么非得秉承“人之初、性本善”的优良本质?

生而为人,顺从心意才是快活的本能。

烟烧到尽头,郭舒乐抬头,倏尔笑一下,笑容扭曲又暗藏疯狂。

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他的人生从被养父强/暴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烂透了,更可悲的是他后来发现自己对异性没有冲动,甚至食髓知味的去追随男性的身影。

———那个变态把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午夜梦回,他能感受到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皮肤上爬过的感觉,诡异、惊悚,令人汗毛倒立,像极了那只冰凉的手伸进他裤子想要作恶的感觉。

他常常在想,凭什么?

凭什么遭受这些事情的是他?

凭什么别人能够家庭幸福、和和美美,他却要永远呆在阴沟里,被阴沟里虫蛇紧紧束缚,永远见不到天光?

从郭舒乐见到林煦的第一眼,他就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人身上不同常人的气息,是金钱和优秀的味道。

林煦如同一朵被露水打湿的玉兰花,清润、淡雅,不骄不躁,不需要特意的博人眼球,可是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别人视线,出彩的成绩让他成为人群中亮眼的那个。

直到这一刻,郭舒乐突然想通了,也突然明白了养父那种极端的破坏欲。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许是私心、是嫉妒、是日渐充盈的欲念吞噬了残存的理智和善良。

内心的恶魔疯涨,林煦对他越好、笑得越开心,他就越想撕碎这样的笑颜。

不知什么时候起,郭舒乐意识到自己变了,变得和他的养父一样喜欢看别人哭、喜欢别人求饶,更喜欢去把控别人的人生。

身处深渊,自然就见不得别人沐浴阳光。

林煦不是郭舒乐喜欢的类型,满足不了他几乎变态的强欲,所以他没有对林煦的肉体有过折磨,却以更过分手法造成了精神的伤害。

远方响起轰轰的雷声,窗外起风了,窗帘被闷热的风扬起,吹得猎猎作响,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郭舒乐没有管,反而由着这股风吹散房间里窒息感。

他滑动着鼠标,看着潮水一般夸赞的评论,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的质疑和各执己见的讨论。

电脑屏幕冷白的光打在他红肿的脸颊的上,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恶鬼,冰凉又玩味的视线落在作者的名字上。

“旭天。”他缓缓叫出这个名字,带着阴恻恻的音调,扯了扯嘴角,“期待和你的见面。”

·

这场签售会是郭舒乐早早地暗自打听好了的,他现在仍在写小说,可是自己的实力和剽窃而来的作品并不符合。

当初因为林煦的作品一本封神,名气陡然暴增,可是后面写得东西一本不如一本,成绩走了下坡路,只有一些有情怀的老读者还在偶尔看看。

郭舒乐戴着帽子口罩,看着排着队等待作者出现的粉丝们,心里伸出一种扭曲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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