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逐月花落蘅(117)+番外
夏木辰大惊,挣扎抗拒起来,欲紧闭双腿,却只是把江逐缠得更紧。他在被江逐浇灌。
江逐不由分说地迫他承受了他全部的爱欲。从前,哪怕最是欢畅处,到最后,江逐也克制地退了出来,这夜……还是第一次,他留在了他的身体里。夏木辰被烫得蜷缩起来。
“好胀,烫……”夏木辰的双臂无助地攀着江逐宽阔的肩,头紧紧依靠着他健美结实,冰凉的,染着汗水的胸膛。黑暗中,两人久久依偎。
江逐骨节分明的手没入夏木辰的青丝,沉声道:“受着。”说罢,扣住他的头,与他接了一个长绵的吻。湿腻的唇舌缠绵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露骨又羞耻。夏木辰受不住了,偏过头去,江逐便流连在他颈间,舔舐厮磨。“我要溺死了。”夏木辰把头埋入软枕中,含着泪道。
“这样也好。”江逐像是隐忍着什么,“醉死在欲海中,也算寻得一个好归宿了。你说是不是,我的花蘅君,木辰……薄情郎?”
夏木辰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尔后闭上眼。江逐掰他的脸:“看着我。”
夏木辰不看他。
“……”
一滴液体滴落夏木辰的侧脸上,惹得夏木辰浑身一激,颤抖不止。黑暗中,江逐的眼里有微光闪烁,叫人不忍细看。辗转反侧间,夏木辰只觉深埋于身体的事物又有了苏醒的趋势。
巴山里,秋池湖水泛波,水光闪烁。帘外明月如水,帘内犹如惊蛰,情海动摇,摇出一片水雾,在眼底,在心上。祭献一般,千丝万缕,仍未偃旗息鼓,依旧生机勃勃。江逐伴随着潮流退出,夏木辰翻过身欲避开,江逐止住他,顺势抬高他的腰,两人再度结合在一起。沉醉不知归路。这一刻,仿若万物消弭,相爱的人儿做着世上最痴缠的事,就这么,灵海交融、心神一体,双双步入永恒之境,直至那……地老天荒。
夏木辰忍不住地啜泣、哽咽,无人见处,江逐的眼眶亦是通红。床榻再度摇晃起来,伴随哭声、水声。“我要让你染上我的气息。我要你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是我的……若你胆敢忘了我……”江逐的语调堪称凶狠,“我让你永无宁日!你信不信,信不信?回答我——”
“——信……”夏木辰强忍住惊叫,喘气道,“我永远……啊——信我,江逐……”
……
月光淡得如褪色了,帘外恍惚下起夜雨。
玉轮西沉。
两百年前。
“将军好。”
“周苍雪问祈殿下安。”
“苍叔今天怎的来了?”
“今天得闲,顺道看看祈殿下。”
“哦,顺路?嘿,本殿下竟不知有什么路是顺着鬼宫的。”
“……我来看你的。”
“苍叔实话实说不就好了嘛。”
百年前。
“大将军,你会一直扶持本王吗?”
“当然,王君。”
“先君已崩,鬼界诸事繁芜,还得仰仗将军料理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先君意志。”
“……苍叔,怎的与我这般生分了?句句刻板,倒显得不像你了。”
“恕臣直言。阿祈,你已是王君,君臣有别。为君者,当不动声色、不偏不倚,以往的称呼……等闲,请王君莫要再叫了。”
“大将军倒是通达。”
“……”
“先王在世时,曾有一谋。如今他去了,当由本王完成他的遗愿。此事,我与你稍后即议。”
“可……”
“大将军可愿助我?”
“王君,臣……”
“将军为何吞吞吐吐?”
“此谋凶险,有悖天理,依臣看来……”
“且慢——你这是何意?不,你错了。天理,就是用来破的。不破,后人一味效仿前人,在既有的浓荫下乘凉好不快活!结果呢?结果只可能是看着这阴蔽一天天一寸寸地消失,却莫可奈何,终于不甘不愿地走向死亡,连奋起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叫人情何以堪?本王就要破天理,补天裂!”
“王君不怕……功败吗?”
“自是怕的。但有了你就不同了。将军,希望你能助我。”
“……此事须与鬼界长老商榷。”
“商榷?不!不须商榷。拦我者死。我意已决,你若不赞同,就永远不要再站在我的面前。”
“王君……”
“同意,还是不同意?帮,还是不帮?”
“自是帮的。”
“好!太好了。苍……将军,我敬你信你,知你决不会背叛我——是不是?你发誓,你永远不会背叛。”
“臣,必当效忠鬼界,直到永远。”
百年后。
“周苍雪,天劫果真降临了。”
“天道总有自己的法则。”
“不错。不过,这与我们有何干?我的大将军,我们……很快便会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