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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77)

这个沉重的话题就此打住。趁着酒肆有人帮忙,陆浅葱把被褥都搬出来拆洗干净,晒得蓬松而暖和,又将二楼赵徵走后留下的客房收拾出来,当做故渊和旧林的卧房。

更有意思的是,每晚就寝前,故渊都要到陆浅葱的寝房来,亲眼看着她躺下,又亲手给她盖好被褥掖好被角,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房中去睡觉。

有一次,陆浅葱实在忍不住了,从被褥中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脸颊,好笑道:“陆姨会照顾自己,不用你操心的,快回房睡吧。”

故渊任由她揉搓自己肉呼呼的脸,严肃且认真的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严严实实掖好被角,这才低声道:“师父不在,我要替他照顾好你,不能让你生病受伤。”

陆浅葱有种老怀大慰的感觉,盯着故渊稚嫩清秀的脸蛋看了半响,叹道:“你若是我侄儿,该多好啊。”

故渊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句话:“我只想你做我的师娘。”

日子如同指尖的流沙,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如此平淡的过了二十余日,后山的桃花林开了又落,离与江之鲤约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陆浅葱莫名的,有些坐立难安来。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等来的不是江之鲤的归期,不是真相,而是那对煞气腾腾冲入酒肆的双生子。

沉鱼和落雁。

听到门口的动静时,陆浅葱正在后院的桃花树下埋酒。落雁面色阴寒的冲进店里,身后沉鱼追上来拉她,却被落雁毫不留情的一手挥开。

陆浅葱听到动静,匆匆跑到店里一看,只见买酒的客人都被吓跑了,空旷的酒肆里桌椅横躺,落雁寒着脸站在门口,逆着寒光,风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更显出一种凌厉凄艳的美来。

见到陆浅葱,她眸中杀气四现,红唇一咬便拔剑刺了过去,怒吼道:“姓陆的,你让我家公子去了哪里!”

铮的一声,旧林及时闪现,手中拌酒曲的长棍横挡住落雁的剑势,却被强烈的剑气砍成两截,与此同时,沉鱼也赶了过来,一把抓住落雁握剑的手,沉声道:“落雁,你冷静点!”

沉鱼这一声吼中气十足,震得落雁怔愣许久。

陆浅葱被旧林护在身后,脸色亦是有些难看。

☆、第38章 释疑二

落雁被沉鱼扼住了手腕,手中的扶桑刀迟迟不能落下。她咬了咬牙,回身一掌狠狠朝沉鱼拍去,怒道:“滚开!二十多年了,你管我管得还不够吗!”

孰料沉鱼没有躲开,生生的受了她这一掌。落雁这一掌用了全力,沉鱼受了内伤,嘴角很快而溢出一丝血来,她咳了声,抬手将嘴角的血沫抹去,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眉眼,却兀自少了几分冷艳,多了几分英气来。

陆浅葱这才发现,沉鱼和落雁其实只是长得像,气质和性格都是有很大差别的。

落雁显然没有想到沉鱼竟心甘情愿挨了她这一掌,顿时气势弱了下去,又急又气道:“你……!”

沉鱼静静的回望着她。

旧林将手中折断的木棍丢在地上,一手取下墙上挂着的佩剑,一手将陆浅葱护在身后,沉声劝道:“二姨,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谈,陆姨不是江湖人,自然不能用江湖人的那一套欺负她。”

听到此话,落雁手中的扶桑刀剧烈抖动,她贝齿一咬,红唇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半响,她终是把脸一横,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剑,环顾四周冷然笑道:“我欺负她?到底是谁欺负谁。”

这一出来的莫名其妙,陆浅葱沉下脸色,直视落雁道:“落雁,凡是要讲究个道理。你家公子这么大个人了,与我非亲非故,去哪都是他的自由,何苦拿我撒气。”

“好啊,你这会儿倒想撇清干系了,当初公子为你东奔西跑、拔除隐患时,你可曾想过他与你非亲非故!”

落雁气得眼睛发红,若不是旧林和沉鱼拼命拉着,她恐怕早拔刀冲过来了。落雁咬了咬牙,胸膛急促起伏着,颤声道:“你可知江湖上多少人想取公子性命?元宵那日,他为了引开前来暗杀你的杀手已是身负重伤……结果旧伤未愈,又为了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乌山镇,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从年关到现在,公子身上的伤就没好过!现在是他最虚弱、最需要休养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把他气走,让他去面对江湖的腥风血雨!”

面对落雁一声一声的质问,陆浅葱先是愕然,继而茫然,到了最后已是微微的心慌。

陆浅葱指尖颤抖,下意识的摩挲着裙边和袖子,尽管已经心跳如鼓,却竭力维持着面部的平静,她张了张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