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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60)

陆浅葱难受的哼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发颤,呼出的气息却是灼热非常。赵徵觉察到了异样,忙伸手覆在她的额上,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她发烧了。”

说罢,他一把抱起陆浅葱,却遭到了她轻微的抵抗。

陆浅葱虽然身体不适,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她蹙眉看了赵徵一眼,连戏也懒得演了,伸手推了推赵徵的手臂,冷淡道:“放开,我自己能走。”

赵徵只好将她放下,旧林忙将她搀进二楼的房中。陆浅葱坐在床上,用厚棉被将自己裹住,见赵徵和旧林等人担忧的站在门口,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没多大事,都别站在这了。旧林,劳烦你帮陆姨煎一碗姜汁甜酒,驱驱寒。”

赵徵忍不住向前一步,似乎想离她更近些,劝道:“不行,要请大夫来看看。”

“大过年的看病,多不吉利。”想了想,陆浅葱又补充道:“多煎点姜汤,大家也都喝一碗,今儿的天怪冷的。”

旧林还未应允,赵徵却是抢先一步道:“我来。”

陆浅葱嘴角动了动,垂下眼不说话。

赵徵见她不再反对,也没有抗拒自己的示好,当即心下一喜,自顾自下楼煎姜汁甜酒了。

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估计是连姜块都不会切的。陆浅葱暗自哂笑,只好朝旧林道:“你下去看着他点,别把厨房拆了。”

等到屋内人都走了,陆浅葱这才抱着隐隐作痛的小腹下了床,浑浑噩噩的摸索了一阵,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将脏了的底裤脱下来塞在床边的矮柜中,打算等明日人都走了再悄悄洗干净。

来葵水了,又吹了风,这才着凉发热,躺一晚就没事了。

陆浅葱昏昏沉沉的闭上眼,不知睡了多久,中途有人端着一碗热姜汁上来,要她喝了再睡。陆浅葱两只眼睛又痛又热,仿佛要融化在眼眶里似的,她费力抬了抬眼皮,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他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一碗姜汤,迷迷糊糊道:“旧林,若是你师父回来了,无论多晚都记得告诉我。”

昏黄摇曳的油灯下,那人的身形的明显的一僵,盯着她不说话,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又被他强压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寒着脸将陆浅葱放平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又悄声掩门出去。

陆浅葱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热度已经褪了,只是四肢依旧有些绵软乏力。她穿戴整齐下楼,大堂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桌上留有一张纸条,她拾起来一看,是旧林留下的,说自己和故渊、时也回乌山上了,叫她好好休息养病,改日再来看她。

陆浅葱放下纸条,在屋里屋外四处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赵徵的身影。

奇怪,赵徵平日粘她粘得很紧,从不擅自离开酒肆的,她心下难免起了疑心。

闲着无事,陆浅葱做了一上午的针线活,正疲乏之际,忽然听到屋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踩着瓦片疾驰而过。

莫非是野猫?

陆浅葱心下疑惑,忙跑到后院,朝自家屋顶一看,只见屋脊上有一条黑影无声的闪过,接着便如鹰隼般降落在她的面前。陆浅葱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正要惊呼,却发现这人有些不对劲。

黑衣人单膝跪在雪地上,头埋得很低,使人看不出他的面容,正发出阵阵痛苦的喘息。

这是一个穿着纯黑刺客服的男人,虽然此时因极度的痛苦而伛偻着背,但陆浅葱依然看出这人的身形修长而高大。她低头,看到他的肋下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淌在地上,浸红了一地的白雪,触目惊心。

“你是谁?”陆浅葱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望着那人,保持一个戒备的姿势,却忍不住惊呼:“你受伤了!”

黑衣人颤抖着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伤得太重,终是徒劳。他喘息着抬起头,目光锁住陆浅葱。

刹那间,陆浅葱脸上的血色唰的褪尽。她心中咯噔一下,后退一步,两腿抑制不住的发抖。

狐狸面具,黑衣,刺客……这个人是黑狐。

她的灭门仇人!

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爆炸开来。陆浅葱张了张嘴想要尖叫,却因极度的悲愤和恐惧,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一声暗哑的、如同将死之鸟般的悲鸣。

黑衣人挣扎着,朝她走近一步,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如同碾碎人的骨头般,令人毛骨悚然。

陆浅葱跌跌撞撞的朝后退着,冰冷的指尖摸到一个木柄,她想也未想,极大的恨意驱使她一把拿起那木柄,狠狠朝黑狐的胸膛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