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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150)

不够,远远还不够!她真想将自己打碎了,永远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与他同悲同喜,永不分离!

江之鲤轻轻推了推陆浅葱,在她耳畔哑声道:“身上有血,脏……”

陆浅葱哽了哽,反而抱得更紧了。

江之鲤喟叹一声,穿云剑铮的一声坠落,插-入三尺厚雪之中,他缓缓抬起破皮染血的双手,将陆浅葱紧紧按进自己的怀中,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忘了声讨,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了这对相拥于茫茫雪林的有情人般。

陆浅葱抱着江之鲤,情绪稍稍平静之后便感觉出不对劲来。江之鲤的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交到她身上似的,陆浅葱本就身形瘦弱,自然支撑不起一个大男人的重量,被江之鲤压得踉跄着后退一步,单膝跪在地上。

故渊随即跑过来,替陆浅葱扶住江之鲤。

江之鲤的下巴搁在陆浅葱的肩上,呼吸颤抖。陆浅葱感觉有什么热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浸入,下意识反手一抹,赫然摸到了一手黏腻的鲜血!

江之鲤内伤颇重,口鼻内俱是流出鲜血来。

“师父!”故渊惊叫了一声,陆浅葱回过神来,忙将满手是血的手掌往衣服上抹了抹,又不动声色的朝故渊摇摇头,若是这些所谓的江湖正派知道江之鲤已伤成这样,怕是不会轻易的放他走。

江之鲤背对着围观人群,其他人不知道他早已口吐鲜血,见他与陆浅葱姿态亲昵,便不耻的嗤笑一声:“伤风败俗!”

故渊挺直小小的身躯,将江之鲤挡在自己身后。陆浅葱没有理旁人的冷嘲热讽,只颤抖着抬起衣袖,一点一点拭去江之鲤口鼻旁的血渍,可还未擦净,江之鲤又吐出了新的鲜血,不多时,陆浅葱的整只袖子都被染得猩红。

人群中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戒备的走上前来:“黑狐,你夫人说你将封剑归隐,从此改邪归正,决不再涉足江湖,但终归是空口无凭,你可愿当众立下血誓?”

又有人叫道:“光立誓怎么够,至少还得自废一身功力,免得他出尔反尔为祸江湖!”

江之鲤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自然无法回应他们,更何况他们的要求如此无耻,便是清醒时也不该答应!陆浅葱将江之鲤按在自己瘦弱的怀中,红着眼厉声道:“大蛇已死,夫君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不够将功赎罪吗!诸位好汉作壁上观也就罢了,事后又如此步步紧逼,未免有失道义!”

闻言,安静的人群一下炸开锅来,有人纷纷亮出兵器道:“黑狐恶名远扬,我等正是为了江湖道义,才一定要他拿出诚意来!若是不肯,便只有一战了!”

“道义?”陆浅葱‘呵’了一声,冷笑道:“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这便是你们的道,你们的义么!尔等要战,须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那名老者吹胡子瞪眼,负手叹道:“无知妇人,冥顽不灵!为了这么个人舍生赴死,值得吗。”

值得么?可若是不活到最后一刻,谁能说得清这样做值不值得呢。

陆浅葱扯了扯嘴角,眼角有冰凉的泪水滑下,沾在唇上,氤氲出苦涩的味道。她轻笑一声,哑声道:“值不值得,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证明。夫君曾经如何,我不做辩解,但自从我与他相识后,所见皆是他温柔善良的一面。灭青桑派弟子的是大蛇,给夫君下毒乱他心性的也是大蛇,自始至终,夫君都不曾伤你们分毫,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是非黑白么!”

“这……”哪个江湖人不想扬名立万,若就这么轻易的放走黑狐极其余党,未免太过可惜了。江湖侠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别人率先表态。

正僵持着,忽然听见青桑派掌门惊叫一声:“素衣,你要做什么!”

这一声惊叫很快吸引了诸位侠士的注意力,他们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朝后看去,只见姜素衣一身白衣染血,摇摇晃晃的扶着重伤的时也站起身,朝林中拴着的马群走去,看样子是想带时也离开这。

青桑派掌门一向嫉恶如仇,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与刀剑堂的刺客搂搂抱抱,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道:“素衣,将他放下!”

闻言,姜素衣的脚步一顿,鲜血顺着她的衣襟滴落在雪地里,绽开一路嫣红的血梅。她的目光清冷涣散,却不曾回头,只轻声道:“师父,他中了毒,快死了……”

“死了就死了!”看到自己一手栽培的首徒为了一个男人落魄至此,青桑派掌门面色又寒了几分,皱眉道:“他中了大蛇的乌骨剧毒,天下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