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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115)

又来了!天外谪仙似的江之鲤,怎么成了亲之后,脑中心中想的全是那种事!

陆浅葱捂住被舔得濡湿发烫的耳朵跳下床,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袍披在身上,她回身瞪着江之鲤,将手中的香囊掷了过去,低声道:“在外面可不能这么随便了,叫人看着不好。”

江之鲤顺手接住香囊。他裸着矫健的身躯,支着半条腿倚在床头,握着香囊朝鼻尖下一嗅,明朗的眸中满是浓情蜜意。他笑道:“我疼你爱你,有何不好?”

陆浅葱白了他一眼,悄声腹诽:疼,是真疼啊!

等到陆浅葱梳洗完毕下了竹楼,屋后的灶房里已隐约飘来了饭菜的香味。她寻着香味而去,看到江之鲤一身干净的白布武袍,袖口扎着玄黑的护腕,正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参鸡走出来。

好香!

见她两眼都发光的模样,江之鲤忍不住唇角一勾,拉着她的手在案几旁坐下,温声道:“还炖了药粥,酸梅汤在井中冰镇着,你先喝碗汤果腹,我去取。”

说罢,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起身去取粥和酸梅汤。

竹帘慢卷,两人在凉爽透风的竹厅中用膳,你为我夹菜,我为你吹汤,一顿午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吃完。

陆浅葱耳尖微红,鼻尖冒着几颗细密的汗珠,她搁下筷子,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怎么不见珩儿和旧林?”

江之鲤慢悠悠饮茶,身后的帘子卷起,映着满院翠绿的修竹,更显气质潇洒拔萃。他吹了吹浮末,淡然道:“我与娘子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他们自然不会呆在这儿碍事,回酒肆照顾咱们‘儿子’去了。”

陆浅葱四处看风景,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说起来,”江之鲤放下茶杯,身子前倾撑在案几上,笑吟吟直视她近在咫尺的娇俏容颜,道:“娘子还不曾唤我一声官人呢。”

陆浅葱垂下眼,故作镇定道:“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唔!”

江之鲤一口咬住她的唇,含糊道:“叫我什么?”

“江郎……唔!”

“不对。”

“江叔叔!”

“还是不对。”

“江……”陆浅葱唔唔挣扎,只得讨饶道:“……夫君。”

江之鲤低笑一声,眸中盛满了整个盛夏的阳光,明媚而炙热。他满意的放开她被欺负的水润通红的嘴唇,笑道:“这就对了。”

陆浅葱简直没眼看他,低着头闷声不吭的喝酸梅汤,唯有微微发红的耳尖昭示了她此时的羞恼,如同一朵开在晨风中的蓓蕾,格外惹人怜爱。

江之鲤托着下巴,朝她温柔的笑笑:“今日好好歇息,明天带你出门一趟。”

“去哪儿?”

“金陵。”

竹叶萧萧,陆浅葱疑惑道:“突然去金陵做什么?”

江之鲤乌发自肩头散落,挑了挑英气的眉毛,笑得别有深意:“你我夫妻二人携手远游,还能做什么。”

“……”陆浅葱彻底没得话说了。

☆、第56章 金陵一

陆浅葱和江之鲤赶到金陵城的时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江天一色,孤帆远影,金粉如画的金陵楼阁笼罩在烟雨当中,被冲刷得簇然一新。

晓风拂岸,白堤绿柳,此时虽还未入夜,但河畔已停留了不少画舫,灯笼红绡随风摇曳,歌女的婉转莺啼伴随着叮咚作响的琵琶声在水面沉浮。这座富丽的城池,有着千年的雨水也无法冲走的脂粉气,莺莺燕燕来了又去,唯有江水依旧,楼阁如故,不知抚平了多少浪荡游子的心,唱出了多少支离破碎的梦,仿佛任何人来了这里,都会忘却一切烦忧。

因是下雨,出门远行的人并不多,金陵客栈的生意并不太好,掌柜的不在,小二在柜台后打盹,正迷迷糊糊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生意来了。

小二眼睛锃得一亮,脸上的疲态一扫而尽,忙将白毡布往肩上一撘,笑着迎了出去,高声唱诺道:“这大雨天儿的出门可真不方便,客官快请进,您是打尖呐还是住店?”

这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赶车的是一个身量矫健俊朗的男人,看行头倒像是江湖侠客,他披着蓑衣,头戴箬笠,只从箬笠檐下露出一点干净的下巴。男人抱剑跳下马,将马缰绳往小二手中一递,声音清朗,带着几分雨水的凉意:“住店,一间上房,要干净。”

小二满脸堆笑的应了,却见那男子伸出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来,轻轻挑开车帘,朝里头的人道:“阿浅,到了。”

他的眼神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想必车内坐着的就是他的妻子了。小二愈加好奇,不知道里头坐着的是怎样一位美人,能让俊朗洒脱的江湖侠士如此贴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