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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83)

容舒赶忙收起一身皮猴儿气,挂起个温婉的笑容,喊了声:“郎君。”

顾长晋一下车便见着挂在大门边的两幅桃符,上头画着狻猊、白泽,下书左郁垒、右神荼。

画是寻常画,书墨亦称不上有筋骨。

“这是今个一早百姓们送到府里的桃符,说希望郎君岁岁平安,无惧邪祟。”容舒一双桃花眼渐渐弯下,“除了桃符,还有屠苏酒、长生果、麻杆、金铖炮。”

风动,檐下积雪落了几片在她兜帽上,她犹若未知,仍旧笑道:“郎君做的事,百姓们都感激着!”

泠泠霜雪日,她温然含笑的声音连寒风都舍不得吹散。

字字入耳。

顾长晋与她对视须臾,喉结微微一滚,道:“桃符可是还未挂完?余下的我来挂。”

百姓们送来的桃符委实不少,顾长晋连小厨房的柴门两侧都挂上桃符。

容舒将剩余的桃符珍而重之地放在一个小箱笼里,问顾长晋她能否将剩下的桃符带去鸣鹿院挂。

桃符每年都要做新的方才好,剩下的留到来年挂可就不美了。

【百姓们的心意可不能辜负。】

容舒问这话时,顾长晋耳边响起她方才挂桃符时的笑语,淡嗯了声,道:“夫人若喜欢,自可拿去。”

桃符挂好后,天已经彻底暗下。

二人换上簇新的衣裳往六邈堂去。

寻常人家过除夕素来是热热闹闹、张灯结彩的。

顾家却冷清得很。

松思院还好些,好歹年画、桃符、红绸、爆竹、喜果一应俱全。

六邈堂这里却是一星半点的年味都无,连灯笼都是素青色的,没半点儿喜庆。

徐氏一到落雪日便要犯头疾,与前世一样,这场除夕宴只吃了半个时辰便散。

容舒与顾长晋并肩离开六邈堂。

张妈妈三人故意落了一大段距离,生怕吵着主子培养感情。

容舒有些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二人的静默中显得格外突兀。

容舒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从荷包里取出个蜜枣便吃了起来。

顾长晋瞥了瞥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容舒又拿出一颗,道:“郎君要吃个蜜枣么?”

她打小就不是个爱吃独食的人。

顾长晋说不吃,容舒便不紧不慢地把第二个蜜枣也吃完。

二人快走到书房的时候,常吉冒雪前来,手里揣着一封信。

“少夫人,护国将军府的大管家方才特地送来一封丹朱县主的信。”

容舒一怔,赶忙接过信,道:“房管家可还在?”

“那大管家放下信便走了,只让小的同少夫人报一声,说丹朱县主与穆将军一切安好,等入夏了大抵便能回京述职了。”

容舒这才松了口气,颔首笑笑:“辛苦你了。”说着,拿出红封递了过去。

常吉一怔,用余光觑了顾长晋一眼。见自家主子没甚不快的表情,这才哈着腰接过红封,一模才知这沉甸甸的红封有两个呢,这是连横平的份都备上了。

真是个妥帖人。

容舒拿了信,着急着要回屋看,忖了忖便道:“郎君今儿大抵还要在书房忙公务,妾身便不打搅郎君了。”

说着盈盈一福,转身唤上盈月几人,步履匆匆而去。

常吉总有种主子被少夫人嫌弃的错觉。

虽说主子本就打算要宿在书房,但主子说与少夫人说,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

方才少夫人那话听着,怎么好像很希望主子睡在书房似的……

容舒回到松思院便迫不及待地拆了信,看完信中的内容,柳眉忍不住一蹙。

怎会如此?

直至将信中内容一字一字看了两遍,她方抬起眼,将信折起,从一边的六合柜抽出一封文书,一同塞入袖筒里。

张妈妈给她端了碗甜羹进来,见她伸手去取黄梨木架子上的狐裘,不由疑惑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容舒披上狐裘便提上一小坛屠苏酒,笑道:“我去寻二爷说几句话,你们不必跟来。”

第三十章

六邈堂。

安嬷嬷从酒壶里倒出一小杯屠苏酒, 对徐馥道:“除夕都得吃屠苏酒,三姑娘再不喜欢这味儿,图个喜庆, 吃一杯也好。”

徐馥皱眉:“嬷嬷又不是不知, 我最讨厌酒味儿了, 臭熏熏的。”

安嬷嬷压低声音哄道:“您这畏寒的毛病一到落雪日便要变本加厉,老奴往这屠苏酒里又添了不少药材,您就吃一杯, 便当是给老奴的恩典了。”

徐馥只好将杯子里的屠苏酒一点一点抿进嘴里。

安嬷嬷见她神色依旧恹恹,不由得道:“您既然不喜她,今儿又何必让她来六邈堂吃团圆饭?”

“砚儿待她委实是太过冷漠,这是她嫁与砚儿过的第一个年节, 总不能让她冷冷清清地过。”徐馥放下酒盏, 接过安嬷嬷递来的蜜饯,“时机未到,不能让她离开顾家,还得想个法子稳住她。明儿让砚儿来我这, 他不能再宿在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