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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43)

少女十指如削葱,扶他时却不显柔弱。

昨日她给他撑肩时也是如此,明明细胳膊细腿的,瞧着弱不禁风、袅袅娉娉,可掌下的力度始终不曾弱过。

男人那婉拒的话彻底凝在舌尖。

与此同时,在她靠近时,他那颗沉稳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地“怦怦”乱跳。

只他定力远胜常人,神色不动如山,冷潭似的眼眸也不曾起过半丝涟漪,仿佛那颗无端作乱的心压根儿就不是他的。

快出屋时,顾长晋不知想到什么,脚步一缓,也没看容舒,只垂眸略略偏头道:“夫人回门那日因我之故都没能同岳父、岳母多叙,夫人若是想他们了,自顾回去便是,我这里有孙医正照看,你不必挂心。”

回侯府这事,容舒早就同盈雀她们说了,连哪日回都想好了。只她没想到她都还没开口,顾长晋竟主动提了。

她唇角的笑靥深了深,道:“等郎君身子再好些,能回刑部办案了,妾身再回去侯府看阿娘与父亲罢。”左右也不过四五日。

顾长晋默了一下,轻轻颔首。

院子里侯了小半个时辰的孙道平与常吉见他们终于出来了,忙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起顾长晋。

孙道平一面儿搀着顾长晋,一面儿碎碎念:“都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才施针了两日,顾大人便是再急心公务,也不该这般逞强。罢了罢了,百姓有你这样的父母官,也算是幸事一桩,下官也只能多费些心思了。”

三人便在孙道平絮絮的声音里缓缓行至书房。

书房一切已经收拾停当,重要的文书常吉昨儿俱都藏密实了。

其实孙道平是个没甚心眼儿的人,在常吉看来,这少年就是个一心扑在医道上的愣头青,也不必特意防着。

只不过主子行事惯来谨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身在何处,都要慎微到最极致。

这才收拾了一番。

孙道平照常给顾长晋施针,施完便一刻也不愿耽搁地往小厨房去了。

她一走,顾长晋便披上衣裳下榻走向书案,吩咐常吉道:“研墨,一会你亲自去送封信,寄到椎云那处。”椎云前些日子去扬州府查容舒的底细,如今大抵还未离开。

孙道平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顾长晋再下榻的。

常吉想起小少年恨不能把“不许下榻”四个字刻在额间的模样,忍不住道:“这信若是不急,主子不若过两日再写吧。”

顾长晋眼都不抬道:“这是急信,让驿站的人越快送到扬州越好。”

常吉一听这话,便知要让椎云办的事定是非同小可,遂也不再劝,利落上前研墨。

顾长晋提笔沾墨,只在纸上落了五个字——

杨旭、戏楼、火。

常吉揣着信急匆匆走了,路上遇着了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横平,忙一拍他的肩,道:“你回来得正好,主子在书房里,你快到他跟前伺候去。”

横平眉毛动了下:“主子不住松思院?”

常吉“嗐”了声:“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晓,什么时候见他同哪个女子亲近过?少夫人住在松思院……”

横平最不耐烦听常吉絮叨这些,举脚欲走,却被常吉一把拉住。

他往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我要去给那货传信,你可有什么话要与他说的?”

横平一听便知那货指的是椎云,停了几息,冷冷道:“让他少喝几口酒,别把命弄丢了。”

常吉“嘿嘿”一笑:“得嘞,我走喽。”大步流星地去了。

横平回去顾府便径直去了书房,给顾长晋禀告道:“许鹂儿与杨荣已送进刑部大牢,皇上派了二十名金吾卫的人跟随刑部的人去提人,这一路行来,风平浪静。”

嘉佑帝如此大张旗鼓地派出金吾卫,摆明了这案子他要管到底了,厂卫的人自然是不敢动手。

顾长晋道:“许鹂儿眼下可好?”

“身上受了点伤,左侍郎大人已让人瞧过了,说是不严重,养几日便能好。”

顾长晋颔首:“这几天你辛苦些,多跑几趟刑部,有甚消息便立即递回来。行了,你一夜未睡,先去睡一会。”

横平应是,却并未提脚,杵在那儿道:“还有一桩事。来上京的路上,属下遇见一人,那人的身影瞧着与主子大婚那夜送礼的人十分相像。属下心里起疑,便偷偷缀了上去,却被他甩开了,想来是察觉到属下的动静。”

顾长晋眯了眯眼。

横平的武功是几人里最厉害的,心性也最稳重,他想要跟踪的人,等闲不会失手,只能说明那人也是个武艺高强的人,且十分机警。

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目的应是同你一样,怕许鹂儿会半路遇险,方会一路尾随。你这次可看清他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