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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254)

若是假公主,那给闻溪下毒便是想用这苦肉计令戚皇后减少对闻溪的猜忌,届时只要孙白龙验出闻溪与戚皇后乃血脉之亲,戚皇后与嘉佑帝便不会再对闻溪的身份起疑心。

以顾长晋对萧馥的了解,多半是后者,若不然萧馥也不需要给陈梅下毒,借此来控制住丁氏。

也就是说,顺着丁氏往下查,可以找到真正的公主。

顾长晋长指轻敲着书案,不由得想起闻溪来。

他与闻溪委实称不上是青梅竹马,闻溪养在萧馥膝下,俨然是拿萧馥当做是自己的母亲的。

顾长晋恨萧馥入骨,怎可能会与闻溪亲近?

幼时闻溪与林清月时常跑来给他们送东西,诸如各类吃食、亲手做的鞋履、帕子。

顾长晋从不曾收过,久而久之,许是知晓他不喜,又许是年岁大了知晓男女之别,渐渐地便来得少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与容舒定下亲事之时,闻溪跑来寻他说话。

“那位姑娘是母亲特地给长晋哥挑的,我去给你瞧过,生得十分美貌呢,想来长晋哥会喜欢。” 她面上笑嘻嘻的,可眼底那一丝紧张之色出卖了她的心事。

顾长晋知晓她在试探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我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可知姑母为何一定要我娶她?”

大抵是听出他话里的不耐,闻溪只当他这点不耐是针对那位还未过门的未婚妻的,神色微微一松,摇头道:“母亲不曾与我说过,大抵是因着——”

还未及说完,安嬷嬷便寻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顾长晋垂眸,那时闻溪的未尽之语究竟是什么?

因着什么?

雪越下越大,红墙绿瓦渐渐覆上一层霜白。

坤宁宫的宫人一早便起来扫雪、敲冰棱。

皇后祈福归来,顾长晋于情于理都要来给嫡母请安,一下朝便来了坤宁宫。

戚皇后没甚心思与他演母慈子孝的戏码,只留他吃了两盏茶,便差桂嬷嬷将他送出了坤宁宫。

顾长晋一走,戚皇后便去了偏殿陪闻溪。

孙院使给她们验过血,闻溪的的确确是她的孩子。

如今这孩子身中奇毒,这两日泰半时间都陷入昏迷,偶尔醒来也说不了几句话。

只越是这般,戚皇后便越是心疼她,接下来的日子更是亲自给她擦身喂药,恨不能将从前欠下的一下子都弥补回来。

十一月廿一这日,闻溪一大早便醒了。

廊下传来影影倬倬的说话声,是两个被调来偏殿伺候她的宫女在碎嘴子。

“听说了么?承安侯府的人竟然与戚衡勾结,替从前那位做了不少事。”一个声音软糯的小宫女道。

“从前那位”说的便是曾经的二皇子萧誉。

“自是听说了。”一个年长些的声音回道:“还是承安侯亲自带着族中晚辈去的大理寺,不仅呈交了罪证和认罪书,还归还了罪减一等的御造诰券,请求皇帝褫夺容家的爵位。”

小宫女不由得唏嘘:“当真是荣华富贵一朝散尽。”

闻溪轻轻蹙起眉梢。

容家的事她亦是一知半解,母亲并未同她详说,只知晓父亲与容家合作不过是为了留个后手,给戚家致命一击。

如今戚家已倒,容家却依旧出事,这是她不曾料想过的。

她不由得有些心焦,那沈家与父亲呢?

可会受到牵连?

她从肃州回来时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母亲,也不知晓如今沈家如何了。

浑浑噩噩间,忽又听那小宫女压低声音道:“听说太子殿下启程去了承安侯府,太子殿下曾经是承安侯的乘龙快婿呢,只承安侯一家十分瞧不起他,这才使得太子殿下与容家的大姑娘和离了。”

是长晋哥。

闻溪阖眼时忍不住想:他为何要去容家?

却说容舒这头,容珣决定不分家且要去大理寺请罪的事,她昨个夜里便已经听容泽说了。

容泽特地来鸣鹿院,与她道:“祖母醒来后,才刚听完三叔的话便又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半边身子已经不能动弹。只父亲再次问她是要分家还是归还爵位时,祖母选择了归还爵位。”

容泽说到这,目光不由得复杂起来。

在容泽的记忆里,容老夫人与三叔一直待他不薄,甚至比对昭昭还要好。

阿娘从前送他去书院,又送他去国子监,大抵便是为了让他少些留在侯府罢,怕与容家的人感情太深,日后会埋怨她的狠心。

只阿娘却预料不到,祖母与三叔竟然会选择舍弃爵位,从而保住大房与二房的人。

二十二年前,祖父带着父亲与二叔、三叔,志气昂扬地来到上京,令容家从太原府一家普通军户一跃成为勋贵豪庭。

眼下繁华散尽,容家被剥夺爵位后,能回去太原府当军户都已是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