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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170)

其中一人斜了方才拍门的老渔民一眼,道:“你去喝一口。”

那老渔民是真正的渔民,前些日子被掳走后便被这些海寇锁在船舱里。为了入城,这才将他还有另外几名渔民抓了出来。

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配合。

老渔民惴惴不安地捡起一个水囊喝了两口,众人等了片刻,见他安然无恙的,便也放下戒心。只当路拾义是怕他们不耐烦闹事,这才送点儿喝的让他们泄泄心头火。

十来个水囊没一会便空了。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便听“咚”“咚”几声,喝得最多的那几名海寇一个接一个软下腿脚,坐倒在地上,溅起一片灰白尘土。

几人面面相觑,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那水里下了药!”

这人只当他们的身份暴露了,脸色一沉,用狄罗语大声道:“都出来,把这城门炸了!”

随着他一声号令,隐匿在四周的上千名海寇纷纷冒出身影。

隔着一道城门,路拾义自是将外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面色一变,道:“快去把塞门刀车备好,铜锣都给我敲起来!我们上城墙去杀敌!”

容舒在路拾义喝令一下时,便提起裙裾往城隍庙跑去。

听见外头轰隆隆的铜锣声和密密匝匝的脚步声,百姓们心口惴惴,只众人皆知此时不是惊惶的时候,有条不紊地听从指令,该躲的躲,该出力的出力。

先前落烟闲着没事教大家做的桐油包这会倒是派上用场。

将这桐油包从城墙往外一掷,再用箭射穿,那些个桐油便如同下雨般落在外头海寇的身上,这时再把火把一丢,一烧一个准。

汉子们拿着刀守在刀车身后,姑娘们把桐油包放在跷板上用力一压,将桐油包蹦上半空,很快便有一支支箭矢破空而去。

城墙上的兵丁们丢火把的丢火把,轰火炮的轰火炮,一声声痛苦的怒骂声、诅咒声从城外传入。

容舒听着外头的动静,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能落地,虽说守城的人不多,但攻城的敌寇远比她想象的要少,他们一定能守得住。

正这时,城外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巨大爆响,这是在炸城门了。

“桐油包都用完了。”落烟扔下手里的弓,拉着容舒往一家酒肆跑,“都随我来,我们先躲起来。”

这附近能藏人的地方他们都清点过,附近就有一家酒肆的地下酒窖还空着。

姑娘们方才踩翘车扔桐油包时,都还英勇着呢。

这会听到那声巨响,倒是后知后觉地起了些惧意,提起裙裾跟在容舒她们身后,跑得可比兔子都快。

而此时的南边,数百匹快马正飞驰而来,马蹄震天,声如闷雷。

顾长晋半路便追上椎云,一行人快马加鞭,生怕去晚了,城里的人会出事。

殊料马蹄儿才刚停下,众人便发现那群海寇压根儿没进城,一个个灰头土脸地被拦在城门外。

上百具被烧焦的尸体橫在地上,城门虽被炸出了一角,但里头一辆辆刀车顶着,生生将那处破开的洞口守住。

顾长晋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面色一冷,他厉声道:“杀!”

却说容舒这头,十来位姑娘们肩并肩躲进酒窖里,自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酒窖里黑黢黢的,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清。

落烟耳力好,挨着酒窖的入口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酒窖里的呼吸声越来越沉。

也不知等了多久,落烟忽然面容一肃,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容舒立马握住手里的短匕。

这酒肆的酒窖有好几个呢,她们藏身的这处是最隐秘,最不容易发觉的。能寻到这处来的,多半是自己人。

容舒捏紧手里的匕首,暗暗祈祷着来人是拾义叔。

下一瞬,便听酒窖的木门“吱呀”一声,一道冷沉的声音从外递了进来。

“容舒?”

这声音熟悉是熟悉,却不是拾义叔。

容舒一怔,手里的短匕“哐”一声落在地上。

她这头还未应,那人大抵是瞧见落烟了,绷紧的下颌微微一松,大步迈了进来。

朦胧微弱的光勾出那人高大的身影,容舒望着他朝自己走来,正要喊一声“顾大人”。

然这声“顾大人”才刚到舌尖,腰身倏然一紧,她人已经落入一个怀抱里。

第五十八章

昏暗的地窖里, 浓郁的酒香熏得人脑壳儿都要昏昏。

有那么一瞬间,容舒几乎要以为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觉。

只他抱她抱得极紧,紧到她能觉察出他覆在她后背以及后脑的手掌正微微抖着。

还有他的呼吸很热, 容舒额头贴着他脖颈,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皮肤究竟有多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