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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16)

三老爷便是容舒的父亲,容老夫人的嫡亲儿子,如今的承安侯容珣了。

容老夫人是容老太爷的继室,也是孙氏的表妹。当初孙氏病重,怕未来新妇不慈,慢待两个儿子,便将出身农家的表妹梁氏,也就是容老夫人接到太原府,安排她做了容老太爷的继室。

容家最初不过是太原府一普通的军户,能从军户之家一跃成为公侯门第,实则是容老太爷与容舒的大伯父容珺之功。

容老太爷原是太原府代州下属卫所的千户,当初嘉佑帝从太原府起事,容老太爷是最早为嘉佑帝保驾护航的那群军将。之后又举荐大儿子容珺做嘉佑帝的马前军,容珺有谋有略,杀敌悍勇,为嘉佑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只父子二人福薄,嘉佑帝登基不到半年,他们便因病亡故。后来嘉佑帝论功行赏,念及容家父子立下的社稷军功,便封了容家为承安侯府,赐诰券,允世袭三代。

而承安侯的爵位也就此落在了从不曾建过功立过业的容珣头上。

容珣在圣人登基前便与容舒的娘亲,亦即扬州首富沈淮之女沈一珍定下了婚约。

嘉佑元年,容珣娶沈一珍为妻,次年生下嫡长女容舒。袭了承安侯的爵位后,又纳了一房小妾,与之生了一子一女,亦即是四郎君容清与二姑娘容涴。

容舒进荷安堂时,里头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在外任职的二伯父以及在国子监做监生的堂兄容泽,各房的人都在。

容老夫人坐在上首,身边坐着二姑娘容涴与三姑娘容淇。两个孙女一个温雅可人,一个天真烂漫,正彩衣娱亲地说着逗趣的话儿,直把老夫人哄得捧腹。

然而容舒一进门,堂内的欢声笑语登时一静。容老夫人瞥了容舒与沈氏一眼,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容舒上前给老夫人规规矩矩地行礼。

“孙女给祖母请安。”

容老夫人端详她一眼,颔首道:“嫁人后倒是沉稳些了。”

又看向同她一起见礼的顾长晋,语气淡淡道:“这丫头在侯府被她娘惯坏了,性子娇,气性大,你多担待。”

老夫人一番话听着似乎在敲打顾长晋,实则容舒知晓,大抵是祖母又对阿娘不满了,这才话里话外夹枪带棍。

容老夫人嫡亲的孙辈实际上只有容舒、容涴和容清,可容舒在容老夫人跟前自小就不得宠。

容舒出生在中元节,因着八字与容老夫人相克,四岁便被送离了侯府,因而祖孙二人的感情十分淡薄。

但今日到底是她的回门日,孙女携孙女婿归宁,便是再不得宠,该给的面子情还是应当给的。

容老夫人这一番作态,委实不是一个诰命夫人该有的涵养。

但老夫人拎不清轻重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容舒早已习惯,也不恼,挽着面色难看的沈氏,笑笑着同旁的长辈行礼。

直到走到承恩侯跟前时,唇角的笑意才淡了些。

“女儿见过父亲。”她敛裾行礼,修长白腻的脖颈微微低下,姿态瞧着是恭敬的。

承恩侯轻轻颔首,用一副说教的口吻道:“你母亲一早便盼着你回来,今儿便在清蘅院多陪陪你母亲。”

容舒恭声应是。

承安侯背手望着已经嫁做人妇的长女,嘴唇动了动,有意想说些什么。可父女二人隔阂已久,一时竟无言。

顿了顿,他转眸看向立在一边的顾长晋,道:“二郎、三郎与四郎昨儿念叨了一日要请你指导课业,你若是无事,便随我去书房,给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指点一二。”

承安侯这岳丈大人的架子摆得异常足,容舒神色一顿,下意识望向顾长晋。

第七章

十八岁便蟾宫折桂,顾长晋自然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

可这位的脾性容舒是知晓的,私底下可不是个喜欢给小屁孩儿指点学问的人。

二郎还好,已经十四岁了,在书院进学了六年,勉强能言之有物。

但三郎、四郎一个只有五岁,一个只有四岁,顶破天也只能摇头晃脑念几句酸诗……

顾长晋心里作何想,旁人自是丝毫看不出。

只见他面色平静地拱手作揖,道了声好。大约是察觉到容舒的目光,直起身后便侧头看她。

容舒笑笑,十分客气道:“有劳郎君了。”

话刚落下,两个穿着织金锦袍、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孩儿便迈着小步子,来到容舒面前,学着方才顾长晋的模样,给容舒拱手作揖,脆声道:“大姐姐。”

正是三郎容泊、四郎容清。

两小娃虎头虎脑的,跟个铁憨憨似的。本就稚气未脱,却偏要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作着个不伦不类的揖,颇有些逗趣。

容舒与府里一众兄弟姐妹皆是交情泛泛淡如水,唯独和眼前这俩小豆丁以及在国子监进学的大堂哥容泽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