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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137)

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沈治失笑道:“谁说舅舅不喜欢你来?你爱住多久便住多久,舅舅不催你走了,行了吧?舅舅这段时日有要事要忙,你若要出去,记得让江管家派个人跟着,莫要四处乱窜。”

容舒这才眉开眼笑道:“我有落烟姐姐陪,哪里还需要江管家派人跟着?舅舅怎么还当昭昭是小孩儿?方才明明还说我是大姑娘的。”

沈治不否认,他心里一直拿容舒当小孩儿看待,也知晓这孩子性子跟珍娘一样倔,闻言便叹了声,道:“随你罢,只能在城里玩,若要出城一定要让府里的人陪着。”

容舒笑着应好,回到漪澜筑,她眉眼的笑意渐渐敛去。

阿娘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不可能会主动同舅舅提及她在侯府的处境。可方才听舅舅说的话,他似乎一直很清楚阿娘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知道却放任,是以前世才不管阿娘的死活吗?

张妈妈从庑廊下迎过来,笑道:“姑娘可是又被大爷说了?”

容舒下意识看向张妈妈。

张妈妈……也是沈家的人,当初阿娘难产,生下她后昏迷了大半月。

张妈妈便是那时来到她身边给她做乳娘的。

这念头一出,容舒便是一怔。

她不信任舅舅,不信任沈家的人,但怎可不信任张妈妈?

且不说张妈妈的身契捏在阿娘手里,便是张妈妈待她的那颗心,她难道还不知?

前世常吉要送她去四时苑时,本是不欲让旁人跟着的,张妈妈把头磕得血肉模糊,就为了求常吉让她一同去,直到她死,张妈妈都一直不离不弃。

张妈妈见容舒愣愣地看着自己,慢眨了下眼,柔声道:“姑娘这是魔怔了不成?”

容舒眸光一软,笑了笑,便抱着张妈妈的手臂撒娇道:“舅舅训了我两句,可我不管了,好不容易回来扬州一趟,我怎可能一直拘在沈园?阿娘吩咐我,回来扬州要去沈家祖屋看看几位老祖宗的。不仅几位老祖宗,郭姨和拾义叔我也要去看。妈妈你要给昭昭打好掩护!”

见容舒并未有甚异常,张妈妈松了口气。

沈氏交待容舒回祖屋这事,她也是知晓的,便无奈应下:“老奴可以给姑娘打掩护,只姑娘要答应老奴,莫要玩心太重伤了自个儿。”

说着便差人给容舒备水沐浴,等容舒盥洗好,又细致地点上香,待得榻上传来匀长的呼吸声,方提脚离开了寝屋。

落烟被她安排在隔壁的屋子里歇,点了香,这会大抵也入梦了。

张妈妈面上依旧是一副温柔敦厚的神情,出了漪澜筑便慢慢地往三省堂去。

此时的三省堂除了沈治便无旁的人在,连他身边最受重用的长随都被他遣了。

张妈妈一进来,他便起身道:“郡主那头,可是有甚吩咐?”

张妈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郡主交待的事俱都在这。少主此次来扬州任务有二,只这些个任务都是对他的考验。除非少主有性命危险,否则你莫要轻举妄动。”

沈治郑重颔首,接过那信,却不急着拆,只看着张妈妈道:“郡主的身子如何了?闻溪去了肃州,一切可好?”

张妈妈笑了笑,道:“大爷有心了,不管是郡主还是闻溪姑娘,她们母女二人都很好。老奴不能久留,该回去漪澜筑了。”

她一走,沈治便拆开信看,短短数行字,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之后方推开一边的隔门进去书房。

书房里陈列着数排黄花梨木书架,沈治穿过书架,来到墙边,静静望着墙上一卷春山先生的画。

就这般痴痴看了许久,方小心掀开画,在墙上轻轻一按,一个暗格“哐”一声徐徐推了出来。

沈治将那信放入暗格里,又仔细整了整画卷,方提步离开书房。

张妈妈夜里去过三省堂的事,容舒自是不知,她昨儿个几乎是一沾枕子便睡着了。

今晨起来时,头还昏沉沉的。

只她心里记挂着事,忍着不适,用过早膳便唤上落烟,带着阿娘备好的礼,匆匆离开沈园。

沈家乃积善之家,族人不管嫡支旁支基本都住在扬州,容舒今儿去的地方便是沈氏一族的祖屋。

祖屋在城郊一处山清水秀、风水极好的地方。

容舒幼时常来这地方,族里几位老人家也不嫌她出生时辰不吉祥,每回她来,都乐呵呵地给她说沈家是如何发迹,又如何一代代相传至今的,其中要数叔婆婆待她最好。

叔婆婆是外祖的堂妹,也是眼下族人里年岁最大的老寿君。

人的年纪一大,便格外爱念叨从前的旧事,一说起过去简直是止不住话匣子,从前藏着不说的话,被容舒哄哄,倒豆子似地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