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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风过载(105)

作者: 茶引CHAR 阅读记录

项适原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梁金好辛苦,每天不睡觉在工作的人是谁,挡子弹撂翻傻逼的人是谁?”

果然,一旦只有两个人在,大佬就很爱发脾气。

“大佬,您也很辛苦。”郁清弥十分狗腿地敷衍,把勺子塞进项适原的左手里,“左手能不能吃?”

“不能吃你喂我吗?”项适原没好气地说,之前在彭赞斯的时候还不是左手拿餐具。

项适原舀起一口汤还没送到嘴边,看着郁清弥乖乖巧巧、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地坐在自己身旁,忽然把勺子往碗里一扔:“你喂我吧。”

郁清弥一整个晚上都被耍得团团转。伺候完晚餐后,又服侍大佬洗漱更衣。准备打开陪护用的行军床时,项适原往里让出了位置。

“上来。”

郁清弥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衣服脱了。”

“……你还发着低烧呢。”

“快点,”项适原不讲理地抚着他的脸,“脱了。”

郁清弥把灯关了,在Alpha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背对着将上衣翻过来自领口脱出,背脊弓成一道弧线,上半身是玉瓷一样的白,衬得头发和项圈黑得晃眼,还有……项适原摸了摸他的胳膊:“隔着衣服都抓得这么深啊。”他看见了郁清可受到惊吓时拼命抠着郁清弥的样子。

“不疼。”郁清弥将裤子连着内裤一起脱掉,慢慢转过身来。

做过很多次爱了,可是每次在这个人面前脱衣服的时候还是会很害羞。

温热的指尖抚过眉间的起伏,掠过睫毛与唇角,按在心脏处,最后来到腰际。

“啧,瘦了。”

像是责备,声音却很温柔。

下一秒,郁清弥的腰被紧紧搂住,项适原低下头,忽然将脸死死贴在他的心脏处。

两个人一齐倒向枕头,郁清弥伸长手臂回拥,让项适原像孩子一样躲在他的羽翼下。

他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刻可以是个可靠的存在。

零点还未到,已经有心急的人燃放了烟花,伴随着喧嚣,天空的一角短暂亮起又灭下。在病房里过春节,听起来或许挺凄惨,但郁清弥真心觉得幸福而满足,这一刻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家族情仇,没有明天就翻云覆雨的局势变化,只有彼此汲取体温的两个人,根本不需要信息素。

“我看网上说,伦敦今天下雪了,还挺大。”郁清弥说,“真是少见呢,去年好像整个冬天都只是飘了点雪花。”

项适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有些疲倦:“想回去吗?”

“都办了交换生手续了,就在这边待到复活节假期吧。”而且游音的画展还在筹办,郁清弥并不想半途而废。他揉了揉项适原的头发,触感硬硬的,跟本人一样不好相处的样子,“以前有谁这样抱过你吗?祖父母或是父母……”

“……你啊。”回答出乎他的意料,“连我母亲都没怎么抱过我,更别说其他人了。不过上次在车后座跟你试了,感觉还不错。”

项适原又将他搂得更用力了些,发梢和睫毛戳着他裸露的皮肤,生出些痒意,心脏跳得很用力,好像能听见“咚咚——咚咚——”的响声,高鸣着鲜活的生命力。

郁清弥以为在这大仇得报的夜晚,项适原偶尔流露出脆弱的时刻,也许会看见他的眼泪。但他只是无比平静地睡着了,发着低热,受着枪伤,紧紧地贴着自己。

今日双更,前面还有一章_(:3」∠)_

第51章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项氏集团全球业务正式由项秋桐交到了项适原手中,当年打下江山的长老们全员列席,甚至不少政府高官与商业同侪也到场祝贺。项氏的业务转型进展顺利,不仅没有出现过渡性的亏损,合规经营的赛马场和俱乐部甚至成为游客到访的热门地点,实打实的利润堵住了所有或有疑虑或待观望或看笑话的人的嘴,项氏新掌门人在媒体的口碑和热度中一时之间风头无二,但项适原本人拒绝出现在任何广告或娱乐节目中。

郁清弥推着项秋桐的轮椅上船的时候,码头上的巨型广告牌还轮番切换着赛马场最新的广告,项秋桐侧头看了一眼,示意郁清弥停下来。

“他今天不来?”

郁清弥当然知道“他”指代的是谁。

“嗯,去了东南亚出差。”

无论如何,这个当家之位并不好当,这段日子里项适原在空中当飞人的时间估计比在陆地上长。

上了船,郁景川和郁清可已经到了,捧着鲜花来向他们祝贺。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画。”郁景川环顾一周,慢慢说道。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但不可避免地情绪与情感都变得钝感,经常更愿意一个人待着。项适原将游音的遗产部分划给了郁景川,郁景川原本打算全部放弃,郁清弥替他要了飞鹅山上的一座两层独栋,房龄虽老,但前后都带院子,郁景川迷上了种花。每周末郁清弥会去看他,有时候带一些有趣的植物种子,有时候只是单纯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