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玉玺,和皇帝he了(144)
分完粥,萧白就坐在一旁休息,郡守去了屋内。
她隔一日便会来,也没有刻意通报身份,有些早先送来的伤兵知道她是王后。可最近送来的这批她是第一次来,多数人还是只把她当做过来帮忙的贵人,究竟是何身份就不清楚了。
她坐的这个地方靠近伤兵,这些人嗓门大,说一句话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如今吃饱喝足,暖和的太阳晒着,就忍不住开始说战场上的那些事。
别管真假,每次萧白听到的时候,倒能听的津津有味。
他们说的话顺着风,今日也没有意外的清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昨天听我那兄弟说,楚军竟然这个时候换了将领。”
他旁边的人年岁不大,人长得精瘦,嗤笑一声:“楚人那群孬货,就是换天王老子来做将军那也是不顶事儿,我一刀下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嘶——”
他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伤痛,引来一片嘲笑。
“我说猴子,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先把你这一身的伤养好再说吧。哈哈哈——”
叫猴子的少年不服气,憋得脖子脸通红。
旁边一个老兵说道:“不过我倒真听说了,这回楚兵来的将领还真是个天王老子。”
“怎么说?”
“好像是楚人刚刚登基的新王。”
……
萧白听了一耳朵小道消息,准备祁璟再回来的时候问问他真假。
但第二天,祁璟没有回来。
第三天,半夜下起了暴雨,窗台前的那株桂树花也不知何时早就在风雨中败了。
电闪雷鸣,轰隆的雷电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整夜,一直到天将亮的时候雨势才略有收敛。
萧白一夜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的中有一片黑影向她扑过来,耳朵边嘈杂声不断。有人呼喊,有人奔跑,祁璟就在这一片黑沉沉的影子里静静的看着她,说:“小白,快过来。”
一直到雨势渐歇。
这哭喊奔跑之声传到了现实里。
萧白只来得及把外衣披上,腰带被团作一团,胡乱的系着,脚上的鞋一只是刚拿出来崭新的,另一只是昨天穿的,沾满了泥水。
她定定的站在门前,看着眼前将领着急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什么都听见了,可一个字都没听得懂。
她怔怔的只觉一场秋雨一场凉,寒气都从她的脚底冒了出来。
祁璟……重伤……暗箭……有毒
这些永远也不可能连在一起的词语正从御前将领的口中说出来。
“娘娘,张院首已经过去了,外面将领还在等着您拿主意。”
萧白脚下趔趄,抬手阻止了要来扶她的将领。
“暂时,先封锁王上中毒的消息,对外只说王上受了轻伤即可,其余的不要多说。”
得了吩咐的将领像是有了主心骨,低头应是后躬身退下。
萧白转身回了屋里,整好仪容,将腰带系的工整,换了一双新鞋,站在门口捂着通红的眼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着急的往前院快步走去。
前院围了许多人,最多的还是浑身带血的将士们。萧白往屋里走去,在门口看见一个被血浸透的担架,脚下步伐混乱,生生掐着掌心才让自己不要多想。
张院首医术高超,哪怕是中毒了,也定会有办法的。
她不能慌。
前院的这间房光线不好,她进来的时候一时只能看清躺在床上的祁璟,其余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张院首正在忙着治伤,紫黑的血水被他从祁璟的右臂后肩上挤了出来,拔出的长箭箭头闪着冷光就放在一旁。
而躺在床上的祁璟双眼紧闭,丝毫不觉,脸上因为失血过多比着平日白了几分,可那素日淡色的嘴唇此时却泛着紫红。
屋里的气压低到了几点,只有急切的脚步声和张院首压低的声音。
萧白坐在旁边,十二月的寒冬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可额头上却出了一层汗。
握着祁璟的手拼命的把灵力传到他的体内,控制着去治疗他肩膀上的伤口。可一切灵力自从进入到祁璟体内,就像是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浪花。
萧白努力的控制灵力往他伤口去,可一切都是徒劳,直到丹田里灵力耗尽,传来一阵阵刺痛,也不见祁璟的伤口有丝毫起色。
张院首忙的团团转,可每提起笔写下药方都透露出一股无力感。他见萧白在旁边坐着,手搭在祁璟受伤的那只胳膊,只当是王后太过于担心王上。
萧白将手从祁璟手上拿开,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颤抖。
灵力对祁璟的伤势没用。
如果要用灵力疗伤,恐怕要先解毒。
张院首又拿了银针过来,分别插在祁璟头上和胸前几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