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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我爸爸[快穿](276)

外套和棉裤摊放在长炕的另一侧,冬天的大棉袄都填足了棉花,最外侧的布料摸起来厚实粗硬,手感普通,但足够防风保暖,最叫人惊奇的还是棉袄的内衬,居然是毛皮,宿傲白用手摸了摸,应该是兔皮。

这样一套衣裳,即便温度再低一些,也不会觉得冷。

要知道,现在乡下还有许多人因为穷,一件棉袄一家好几个人轮流穿,家里的衣服更是补了又补,根本就看不出来最早是用什么布料给做的。

可原身却能拥有一整套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衣服,而且几乎没一件衣服有补丁,不仅如此,宿傲白还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樟木柜里,还有一件属于他的深灰色呢大衣,就连他们村书记都没有那么体面的衣裳。

这可不是原身父母给的,也不是原身自己挣的,他的这点家当,全都来自于他的老婆,一个比男人还能干的女人蒋英子。

就在不久前,女人还心疼他的里衣洗薄了不够保暖,承诺在过年前就弄到布票,给他裁一块棉布再做两身新内衣呢。

宿傲白的嘴角抽抽,上一世吃娘和闺女的软饭,这辈子倒好,更是吃上自己老婆的软饭了。

他穿上衣服,起身下炕。

他的鞋子就摆在炕边,外观看上去挺普通的棉布鞋里也缝了一层兔皮,一脚踩进去,就跟踩进了棉花堆似的,软乎乎的,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宿傲白忍不住再次感叹,蒋英子待原身真是实打实的好,就差捧在手心里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这样好的女人,原身居然还觉得自己委屈,哪来的大病啊。

原身是向党大队的一名男知青,他原籍是首都的,双职工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这个时代双职工的家庭日子还是比较宽裕的,可谁让赶上了知青下乡的浪潮呢,原身的运气不好,夹在兄弟姐妹中间,本来就不受父母重视,现在家里必须要出一个下乡的人,可不就轮到他了吗。

而原身的大哥接了他妈的工作顺利留在了城里,两口子又动用了一辈子的人脉关系,又差点把家底掏空,才给初中毕业的闺女安排好工作,也顺利地躲过了下乡。

到了原身这儿,家里只能可怜巴巴掏出仅剩的一点钱票,就目送他离开了。

宿傲白打开热水壶盖,里面果然已经灌满了一壶烧开的热水,他倒了小半壶到面盆里,又掺了点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拿起面盆架子上放着的一罐雪花膏,挑了一小团用手心化开,再涂抹到脸上。

墙上挂着的镜子里是一张极为俊秀的面孔,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了些,今天没有刮胡子,还有些许淡青色的胡茬,比费翔的混血感更弱一些,也更文气些。

因为几乎不下地,再加上冬天在家猫冬,原身的皮肤被捂的更白了,又因为吃的好,睡得好,这种白里还透着健康的粉,恐怕电影里那些奶油小生面对他这副面孔都只能甘拜下风。

原身也就是靠着这张脸,迷倒了向党大队最能耐的女人。

也难怪村里一些碎嘴的婆娘直到现在还在背后嘀咕他为男狐狸精,只可怜他们村最了不起的铁娘子被这男狐狸精勾的神魂颠倒,就差把心肝都捧出来献给这个男人了。

蒋英子家的情况也有些特殊,她妈生下她就难产死了,她爸又在她三岁那年修水坝时意外去世,家里就只有一个半瞎的老太太,好在还有她爸去世时公社给的抚恤金,一老一少才撑过最艰难的那几年。

村里人忌讳蒋英子,觉得她晦气,妨碍身边和她亲近的人,这一点在她八岁时那个瞎老太太去世后更是被传地人尽皆知,深入人心。

也因为这一点,和她沾亲带故的族亲都不愿意养她,蒋英子也硬气,从那以后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也逐渐开始展现出她与众不同的能力。

蒋英子的力气格外大,八岁时就能挑着一百多斤的土坷垃健步如飞,从十岁那年起,她就能领普通青壮年一样的公分,等到成年后,她一个人更是能干两三个人的活,公社领导破例,在公社壮劳力一天领11-12公分的情况下,让她一天领18公分。

不仅如此,他们这边有好些大型器械厂,常有重要零件需要搬运,有些零件因为构造特殊,搬运时不能倾斜晃动,在得知蒋英子天生神力后,一些搬运贵重零件的工作就被交给了蒋英子,要不是蒋英子自个儿不乐意离开乡下,她早就该是这个年代光荣的工人的一员了。

而器械厂求蒋英子帮忙也不是免费的,因为需要蒋英子搬动的往往是重达几百斤的零件,因此每次蒋英子出去一趟,都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这笔报酬往往还是乡下人极为难得的各种票据,比如工业票,又比如肉票油票和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