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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堂课是我应该听的吗(299)

好在安安很乖,一个人抱着沙发垫子也能玩好久,陆书北问他什么,他还会照实回答,不打绊子。

“安安啊,”陆书北找了一瓶矿泉水拿给他,“那你奶奶去哪里了?”

这时候,正在玩耍的小孩就顿了一下,接着咧嘴笑道:

“安安有两个奶奶呢!

小时候有个抱着安安的奶奶,长大了,还有一个从老家来的奶奶。”

安安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还说:“以前的奶奶晚上喜欢站在床跟前,我妈妈都不知道。”

以前的奶奶?这说的是谁?

陆书北追问了他几句,安安却是说不出来别的什么了。

后来,在下午两点左右,陆书北在前台的柜台后面找到了一个惊喜:一个被包装好的蛋糕。

鉴于今天是安安的生日,陆书北特意把它拎了过来,拆开花里胡哨的纸壳子,将蛋糕摆在小茶几上。

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县城里常见的那种蛋糕,样式简单,白色奶油,粉红的花边,以及用红色果酱写上去的“生日快乐”四个字。陆书北看安安见了蛋糕后眼睛都亮了,立刻切了一小块儿,把叉子递在他手里。

话说陆书北本以为今天会过得血雨腥风,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陪一个小孩快快乐乐地过生日。

可惜的是,安详的日子还是终结在了日落时分,当夕阳的光穿过玻璃门斜照在沙发上时,正在玩着叉子的安安忽然说:

“我想走路。”

说着,他自己从沙发溜了下来,扒拉着扶手,摇摇晃晃地站稳。

走路。按理来说,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对他来说却极其艰难,陆书北看到他试着迈出一步,然后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像是双脚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这孩子努力地挣扎的样子,陆书北不禁想起了那位老人交代过他的事。

菜刀他是带了的,下楼时顺手拿的,就搁在旁边的包里,不过既然很有可能那位老太太是只鬼,那么他该按着那人说的去做吗?

另一边,安安已是第二次摔倒。因为双腿被捆住,他只能像海豚一样扭着身体,张着手吭哧吭哧地使力,陆书北刚把他扶起来,他就又去试着走路。

……

“安安,你真的想走路?”陆书北又一次地扶起了他,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最终,陆书北还是转过身,摸上了搁在一旁的菜刀。

就当是给孩子一个生日礼物吧。

尽管有些不安和紧张,陆书北还是遵守约定,让安安扶着桌子站着,绕到了他的身后。

用菜刀向着小孩□□的地面砍上三天。

就这么简单。

蹲下去,小心地握着菜刀,伸向前面……

接着,陆书北眼前一黑。

*

不是晕了过去,也不是被什么蒙住了眼,而是在这一刻里,天瞬间黑了下来!

大堂里阴风阵阵,并且在伸出菜刀的瞬间里,就在安安的脚边,突然出现了好几个匍匐在地上的“人”,他们的双脚全都是被捆着的,每个人的手还都死死地抓着小孩的腿。

陆书北要把菜刀伸过去砍两下,这些“人”就又哭又笑,声音吵到快要把陆书北的耳膜震破。

那些人还在喊一个名字,他们管这孩子叫:“阿辉。”

“都是你害死了我们,你去死吧,去死吧!”“来,一起下地狱吧。”

除了这种恶毒的诅咒,还有绝望到极致的哭声:

“好痛啊,痛。”“谁来帮我解开绳子?妈妈,妈妈,救我!”

“啊——”

哭声,喊声,笑声,混作一团。陆书北顶着这些人怨毒的目光,去做砍地的动作,下一刻胳膊上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这还是进入副本以来,陆书北第一次被鬼魂真正地攻击,有几只手从安安的腿上挪了下来,直接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眼前这场面实在是离谱且壮观,一个站不稳的双目迷离的小孩,一群趴在他跟前拽着他不让他走路的鬼,单是看着这些都足够让人发抖,而陆书北还得咬着牙艰难地抬起菜刀。

面前,安安的两腿之间确实有着绳子。

那是怎样的“绳子”?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数条长长的舌头缠到一起搓成的“麻绳”,还在不断地滴着涎水。

陆书北要砍断的,就是这条绳子!

再,再用一点力气……

终于,陆书北完成了第一次,绳子被砍出一个小小的豁口。而随着菜刀落地,一同响起的,除了鬼的尖叫声外,旁边还多出了一个重重的磕头的声音。

陆书北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安安的奶奶出现了这里。此刻她的身体是透明的,一看就是鬼魂,但是,她没有攻击谁也没有露出可怕的模样,她只是跪在那里,不停地向那些缠着安安的鬼磕头,流出两行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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