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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茉莉(30)

作者: 岂川 阅读记录

没过几天,商俞没再出现在远商集团。小道消息传他自己在城南新成立了家新公司,一层写字楼,员工几十人。

孟朝茉急忙四处打听,还是在穆芝英那里囫囵听了遍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李园清说了句话:孙媳妇儿我只认朝茉,别的不用带来,要是不娶她,商家的家业你也别想。

而这场盛大反抗的高潮,就是商俞脱了商家公子、远商继承人这层皮,在外自立门户,真是浩浩荡荡。

孟朝茉终于明白那丝讥诮缘何而来。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和奶奶说什么,更没有和奶奶说或暗示过我喜欢你。她兜了一肚子的解释要倒给他。

这是没办法的,奶奶偏爱自己,为自己说话,她就得承受来自商俞的偏见。城南的新公司她没法来去自如,被安保挡在门外,连商俞的人影儿都摸不着,遑论解释。

她气馁的很。

“铁打的孟小姐”也有点踉跄了。

两人再见是在汀绮会所,她刚应付完两个客户,连头发丝仿佛都在酒里浸泡过,酒味浓郁,好在她饮啖兼人,还能笑送客户上车,在冷风里甩了甩头,一摸才察觉手机落包间了。

在她回身往会所走的那瞬间,齿轮运转,一切都朝另个轨迹行进。

她与商俞,有了新转机。

-

走廊的灯低迷晦暗,尽头有道身影,身形颀长、穿着矜贵,但细看他大半个身上都靠在了墙壁上,埋着头,一只手在扯衣领,整个人走得艰难,最深处的黑暗企图吞噬,而他在即将泯灭中挣扎。

孟朝茉酒劲上头,脑袋越来越沉,只得伸指去揉太阳穴,至于那人,瞥过一眼便没再多瞧。

霍地,手腕被扣住,紧紧的。

她惊惧之余看清了那张脸。

——原本柔缓的下颌线绷得僵硬、腮颊更是变成妖冶不寻常的酡红,他一双眼软得要滴水,目光迤逦而来,看她又像隔着大雾看不清她。一句话嘶哑不已:

“带我走。”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商俞,以至于未一眼识别出。他白衬衫上有酒,湿痕蜿蜒,直至与西裤融为同色,喘息声低沉微促,整个人狼狈、孱弱。

雨后零落的白玫瑰,沾上了俗世的气息。

说完这句话,商俞栽倒在她身上。

她勉强扶住,叫的代驾开车。商俞靠在她肩上并不安分,她穿的身驼色无扣长大衣,里边是条细带裙。大衣被他无意磨蹭开,灼热的气息一阵又一阵。

孟朝茉仿佛置身火山口,侧一侧身也被火舌舐得只剩灰烬,于是分毫不敢动。混迹生意场,这种的反应并不是初见,显然是被下·药了。

她来不及细想南舟市的地界谁敢对他动手脚,因为商俞似乎万般难耐,双眉如同断刃,眼底的欲望深壑不见底,颤栗的眼睫昭着隐忍已封顶。

医院,医院…孟朝茉急得向窗外张望。

当第一枚吻落在她下颌时,她忽觉得这条路怎么越开越远。

甚至咬,无章法可言,有点痛。

“别…马上到了,”她从密织如网的啄咬里低头闪躲,“忍忍。”

商俞迎上她的视线,眼睛里的光莹润湿泽,仿佛要化开似的,带着最浓烈的渴求。她心头一软,耳际响起仿佛被砂纸磨过、被岩浆烫过的声音:

“孟朝茉…”

他一条手臂勾住她的后颈,贴近她,第二声愈发的软:“求你…”

防线瞬间崩塌。原以为商俞分辨不清眼前的是谁,从他叫出名字的那刻起,她便动摇了,更何况第二句。于是,前头导航改成去最近的酒店。

那天夜里,孟朝茉一半清醒一半沉沦,明知进一步意味她的退路少一步,可还是放任自己与商俞由呼吸交织到深吻,缺氧才推开他。

窗户半开,风扯帘子,月色透窗,昏暗里闯入一抹亮落在她身上,商俞的眼又沉了几分。

有瞬间分不清窗外江岸是否浪潮过境,总之她是海浪拍上沙滩搁浅的鱼儿,推他示停。

然而商俞似乎掌握住她的命门,一双眼梢微红的眼,盛满湿漉漉的光,像她见过的在夜晚散养星星的湖水,再佐以沉软的语调:孟朝茉,我还…”

剩下的意图化作无言。

孟朝茉推拒的手缓缓放下。

紧接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月亮东升西落。

最后一回是手,她腕骨发酸无力。

商俞濒临难耐,止不住低喃:“求求,嗯…”

喟叹瞬间淹没在被角里。

-

“朝茉?朝朝?”商俞的声音。

原来此时已置身他的办公室,专用电梯直达这里,门往两侧开,而他正回身叫愣神的孟朝茉出来。

啊对,是来拿羊毛开衫的。

眼前人长身玉立,在冷线条的装修里更显清绝,不掺人间烟火气。孟朝茉总说他生了张美人脸,要放在娱乐圈,光站那,绝对是顶级的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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