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78)

“哎呀，都怪奴婢，”红烛手忙脚乱掏出了帕子，“奴婢这就去找膏药。”

魏娇语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食指已经渗出了血珠。她接过红烛递过来的手帕，皱眉按住了渗血的指尖道：“就是被针扎了一下罢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又不是没被针扎过。”

红烛停下了去找膏药的步子,站在原地不说话了,只是看那表情是不服气的。当初小姐初学女红,受伤自是正常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小姐女红技艺越发精进,也过了那十个手指都要包纱布的日子，难得受伤可不得重视吗？

“先不说这些,”魏娇语焦急地问,“是谁登门了？”

她在王府也住了一段时间了,虽然一直深居浅出但也看出会来王府造访的人并不多。也许是因为镇北王本就是漠北最具权势的一位，也许是因为崇尚武艺的漠北不兴京城虚假的客套往来,总之平日来府里的不是约徐王妃看戏听话本的女眷就是王爷、世子的下属。

这几日徐王妃推说身体不适,拒绝了所有的拜访,那岂不是只可能是王爷或者世子的下属了吗？魏娇语期待地看着红烛。

红烛结合百先生到府那日小姐的反应已经猜到了些许，只是她并没点破自家小姐的心思：“奴婢听说，那似乎是个大夫。”

“大夫？”魏娇语不可思议地反问，然后又失了神似的低语，“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还有可能是大夫。”

红烛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有些不忍：“小姐，世子妃不是说小姐可以自己选择夫婿吗？不如……”

“住嘴！”魏娇语止住了红烛接下来的话。

“小姐？”红烛有些不明所以。当初小姐还能为了没见过面的世子从京城跑到漠北，怎么现在遇到心动的郎君反而退缩了？

魏娇语摇摇头，苦涩地说：“把那份红册子拿给我。”

红烛知道小姐说的是世子妃送过来的名单。

因为魏娇语再三强调将婚事全部托付给谢若昭，谢若昭也不再客气，和徐王妃商量了几日便挑出几个品行不错的男子合成册子，交给魏娇语做最后的选择。

“小姐真的不考虑和世子妃说吗？”红烛抽出被塞到抽屉最底层的册子，小心翼翼地递给魏娇语。

“说什么？”魏娇语问，然后拿着笔，随意地在册子第一页和第三页圈了两个名字，“去交给世子妃吧，就说我属意这两个。”

红烛匆匆瞥了一眼，发现小姐圈的一个是段家庶子，一个是钱家长子。这身份是不是太低了？段家在沈王爷手下做事暂且不提，那钱家可是经商的，虽说生意不小，但是都说士农工商……

“能正经嫁人，还能将母亲接到身边已经是极好的了，”魏娇语冷静地说，“我到底只是和王妃沾点亲戚，不是这王府的正经主子，再嫁高点是给自己、给我娘找罪受吗？”

红烛知道自家小姐虽然看不惯徐姨娘的作风，但对母亲还是在乎的，听到这便也不再多劝，拿着红册子便往外走。

魏娇语低头，发现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的帕子已经染上了血迹。

“等等，”在红烛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出声，“把册子给我。”

将册子翻到最后一页，魏娇语在末端的空白处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名字，然后脱力地摊在椅子上：“去吧。”

那边红烛拿着册子穿过了大半个王府，这边的谢若昭却正忙着接待找上门的马大夫。对于马大夫的来访，她是惊讶中带着几分庆幸的。

也许是因为被关了十年，所以百先生觉得现在的自由弥足珍贵，即使这份自由是有限制的。自从住进了特地为其准备的院子后，他就几乎从府里众人视线里消失了。不仅如此，他还让下人带话，找谢若昭要了一份“百先生必须要知道的事项”，似乎真的打算演好一位隐世高人。

对此，谢若昭当然是很开心的，毕竟谁都希望雇佣的演员能够兢兢业业地工作。香皂、护手霜、盐碱地、蔬菜大棚等等，她将这些写了个大概派人送了过去。虽然不够详细，但也足够应付了。

巧合的是，资料给出去没几天，马大夫就登门拜访并且指名要见百先生本人。

“老朽实在是无计可施，还请殿下在先生面前通融几句。”几日不见，马大夫的背弯得更厉害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属实过分，王府能给自己推广法子的机会已经难得，现在又大咧咧地要见传说中的百先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马大夫，”谢若昭面上带笑，手却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关于天花可能的治疗方法，我还没有和先生提起。而且你也是知道的，自从进府百先生就没见过任何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