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不易，造反有理(157)

“殿下且随着蔡公公进去，老奴继续去殿外守着。”他语速极快，行了礼后利落地转身，没有给蔡公公一个眼色。

“殿下……”

交谈声越来越远，王大福加快脚步，出了大殿才真正放下心。他当初的选择果然没错，年纪大了不比曾经，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风险太大。他这种最好，有脸面有油水赚还不会被拉下水。

“今晚的月色真好。”他盯着半圆的月亮感慨。

“是好，和雪一样白。”王小福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跟着附和。

“少贫嘴！”王大福给了王小福脑门一下子，“娘娘什么反应？”

“没什么大反应？”王小福挠挠头，“不过我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王大福若有所思地问。

“感觉不怎么高兴？我也说不上来。”王小福道。

王大福叹了口气，望着宫墙上积的白雪道：“这冬天还是快点过去的好。”

“这是全部的账目？”谢若昭看着桌上叠得高高的账本问。

“是的，是下午刚送进宫的。”春喜回答。她调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翡翠看她做事还算机灵稳重便按照谢若昭之前的意思，把接收商铺消息的差事分给她了。

春喜这段时间干得还不错，毕竟这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不出事、不泄密就算是尽职了。

“嗯。”谢若昭随意翻了两页账本，其中密密麻麻的字让她顿时失了兴趣。不过本来要账本也不是为了亲自查账，因为她根本查不过来。

“收好，过几日带回漠北。”她一边嘱咐一边考虑引进阿拉伯数字和现在记账方法的可能性。

这样工作效率能够大幅提升并且到时候账本一目了然，她也能检查一二，就是前期培训账房先生需要花些时间。

“你——”

“咚咚”

谢若昭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这个时间点，也只有一件事了……

“你先退下吧。”她对着春喜道。谢若斐的事知道的人越少约好，而且春喜过来的时间尚短，她必须再观察一二。

“是。”春喜虽然疑惑谢若昭突然的转变，但也没废话地直接转身出去了。

玛瑙和翡翠俱在门口站着，看到春喜从房间出来，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神色莫名。

“玛瑙、翡翠姐姐。”春喜的笑容不太自然。按说三人都是大丫鬟，虽然知道是资历的原因，但想到主子只屏退了自己一人，她就感到别扭。

“都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谢若昭高声道，“春喜你去告诉珍珠，今晚不用守夜了。”

对，还有珍珠。春喜又高兴起来，应了一句就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玛瑙眨眨眼，暗赞主子好手段。翡翠眼中却有隐隐的担忧，她始终不明白，珍珠怎么好好就被冷落了。

“什么事？”谢若昭问。

“长安宫那边据说闹起来了。”玛瑙率先回答。

“闹起来了？”谢若昭不禁皱眉。谢若斐不是去要红麝香的吗，不想着和张贵妃打感情牌，怎么反而闹起来了？

“说是张贵妃和二公主起了争执，想来不久后宫里就会传开了。”玛瑙回答。

谢若昭满意地看了玛瑙一眼。不得不说她确实有几分才能，明明是从漠北过来的，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后宫却很快吃开了。虽然是被吩咐紧盯长安宫的，但能这么快拿到消息要费的心思可想而知。

玛瑙说完，见谢若昭没有反应便识趣地后退半步，把剩下的时间留给翡翠。

翡翠便也小步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并一封信件：“殿下，这是刚刚送过来的。”

谢若昭看到瓷瓶心中就有猜测，等看完信就笑了。该怎么说，至少谢若斐知道报恩了。虽然只有一瓶红麝香，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至于这东西用不用，什么时候用，给谁用，就要看情况了。

谢若昭把信扔到了一旁的火盆里，亲眼看着其烧为灰烬才问：“谁送过来的，可有人看到？”

翡翠有些犹豫：“……回殿下，是，是殿前扫地的小太监给奴婢的。”

“殿前？”谢若昭愣了一下，“我们宫里的？”

“是。是奴婢的错，一时不察让长乐宫钻了空子。奴婢愿意受罚。”翡翠低下了头。

谢若昭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谢若斐这是故意的。因为知道谢若昭在长安宫安了眼线，便用这个小太监示威，表示她也不是吃素的。

“罢了，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回宫了，人心浮动也是正常，你且下去吧。”谢若昭随和地说。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先前被留下的，要求他们有忠心才是笑话。

“谢殿下。”翡翠终于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