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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不二嫁(47)

宋研竹悄悄地坐到了赵九卿身边,见赵九卿已然将那串汉白玉的刻花手镯套回了手上,这才安了心。

“这都已经第三轮了,荣正连输了两场,已经赔了四十两银子,”赵九卿低声轻笑道:“想赢我二弟和陶大少爷,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想他二人在京师时就没输过,在这?哼!”

宋研竹失笑:这个陶墨言,真是设好了套子等着荣正跳下去!若是她没记错,从前他曾经说过,在京师时,他和赵戎已经是同辈之中无敌手,这会在这里还能骗得荣正上当,一是因为陶墨言和赵戎才从京师回来没多久,二人从未显山露水,二也是因为荣正真的蠢,被赵九卿的笑容眯瞎了眼,又被陶墨言和赵戎联手刺激了两句,就乖乖缴械了。若是他不及时收手,今日真是面子里子都得丢在这府里。

宋研竹望望天,这样好的日头,世间如此美妙,他们却这样暴躁,真是不好不好。

对面的荣正因又卡了一局,正是懊恼,宋研竹朝初夏打了个眼色站起身道:“各位兄长怕是累了,小妹做了些糕点,大家吃些再继续吧。”

一壁说着,一壁拿着食盒子递过去,每个人均是随手拿了一块,到了荣正跟前时,宋研竹拿着帕子的手一抖,所有的粉末都落在那块山药枣泥糕上,荣正犹不自知,舔着脸涎笑道:“二妹妹真是体贴周到!”

“过奖!”宋研竹福了福,正要将食盒子往后递,就见陶墨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手上的帕子。宋研竹只当不知,笑语殷殷地往前送:“陶大公子不饿?”

陶墨言硬着头皮道:“却之不恭。”到底还是伸出手,拿了一块红豆糕,吃了一口便放在一旁。

赵戎吃了一块仍觉得意犹未尽,又拿了一块含在嘴里,一向好吃的荣理更是两眼泛光。不过片刻,芍药泡了几壶热茶上来,宋研竹道:“这是小妹新制的竹叶茶,最是去油腻。”

芍药一杯杯端到众人跟前,到了荣正跟前时,端过茶碗,手却不老实地在芍药手上一抹而过,芍药浑身不由战栗,眉头微微一蹙,赶忙离开。

宋研竹慢慢悠悠地也端起一杯茶,徐徐地喝了一口,果真是清香甘甜,爽口怡人。感觉到身侧一直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地侧过头去,就见陶墨言面色复杂地望着自己,而后也缓缓举起自己跟前的茶杯,做了个相邀的动作。

“当真是多疑……”宋研竹暗自腹诽着,就听身旁宋喜竹同宋欢竹交头接耳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你瞧她,还真当自个儿是女主人了,这样爱出风头!也不想想这宴会究竟是替谁办的!”

宋研竹只当是听见了犬吠,不过一笑,哪知宋玉竹也在一旁,听见了却是颇为不爽快:“三姐姐,你若要是有这能耐,你可大可以出这风头啊!二姐姐好心做了糕点,备了茶点招待客人,大家都是和和乐乐,反倒是你一直在下二姐姐的面子,挑二姐的刺。外人若是不晓得,还以为咱们宋家的姑娘都如你一般争强好胜呢!”

宋玉竹年纪小,说起话来也娇俏,声音虽然不大,却引得一干的小姐侧目。赵九卿也歪过头来,不自觉地蹙了眉头,而后转过头去,微微摇摇头。

宋欢竹一时怨宋喜竹多嘴多舌,引得旁人瞩目,一时又觉得宋喜竹说的对,这个赏花宴,虽是没有明说,可也本当是她这个大姐姐大放异彩,这会反倒本末倒置,让宋研竹争了先出了头。

宋欢竹不由地低声道:“都少说两句,省得让人听见了笑话。”

“也对,”宋喜竹轻哼了一声道,“倒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话,反正他们一家子……”宋喜竹朝宋研竹努了努嘴,附在她耳畔道:“走在路上就是行走的笑话。”

宋欢竹不由噗嗤笑了,回头责怪道:“不许这样无理。”多余的话倒是一句不说,像是默认了宋喜竹的话。

宋喜竹一时觉得自己描述的实在贴切不过,心中大觉得意,顿时又想起先前袁氏交代她的事儿,赶忙跃到中间,朗声道:“难得能和各位兄长姐妹聚在一块儿,不如咱们玩个好玩的游戏吧?”

袁怡十分配合地问:“是什么游戏?”

“击鼓传花!”宋喜竹见众人露出不敢兴趣的表情,故作神秘道:“今儿咱们玩些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袁怡再问。

二人一唱一和,把游戏规则说了大半,竟是让全场的公子小姐们都跃跃欲试。宋研竹上一辈子就已经领教过宋喜竹的“击鼓传花术”,这会听到又是这个,顿时兴趣缺缺:旁人击鼓传花,是谁得了花,谁就到正中间给大家吟诗、唱曲、跳舞,都行,她的击鼓传花,不过就是换个形式,传两轮,第一轮中选的人称“令官”,给第二轮中选的人即“行令者”出题,出什么题,但看令官心情与喜好,行令者必须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