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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归处(36)

呃……搞了半天人家原来只把我当作了寻常贴身侍从啊?

我半羞半恼含情脉脉看了老鸨一眼:“妈妈怎好让小生如此伤心呢?小生也是慕妈妈大名而来,那个……胖子……程公子已经答应了小生可以和你们一起……”

老鸨狐疑的看我一眼:“毛都没长齐,也想占妈妈便宜,一边呆着去!”不由分说上来对着我的脑门就是一个爆粟,我顺势笑嘻嘻在她肥肥胖胖的身上摸了一把,满不在乎的转身而去。

奶奶的!

不就是我的脸皮显嫩嘛?

那说明我保养得体!

不就是身高有失水准吗?

怎么可以怀疑我身量没有长开?

我一个女儿家难道长得五大三粗,跟个死胖子似的?

听得身后关门声,估摸着差不多了,正要敲门进去,只听得胖子凄凄惨惨的叫声:“天星救我啊!天星_____”

犹如一个女子失贞前濒临绝望的挣扎呼喊,我英勇上前,一脚踹开门,准备来个美人救英“熊”,看见了屋中的一幕,面红耳赤的掉头就走……

屋内那老橘子皮已经脱得只剩一个肚兜加亵裤,扑上去正扯着胖子的衣服死命要扒下来,胖子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拽着衣服不撒手,只听哧哧几声布帛撕裂声,胖子眼见自己赤身露体了,再中呼救只怕来不及了这才叫了我,我进去只身只看见两具白哗哗的肉,胖子松花绿的底裤和老橘子皮桃红的肚兜和亵裤,扭扯在一起,太具冲击力了。

我站在门口进退无路,身后,胖子再次无限凄凉无限哀怨的喊了一声:“天星救我啊!”

听得心里那个颤啊……

袖中冰绡丝练挥出,卷着一个肥硕的身子就扔出了门外,那个身子在门外滚了两滚才停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卷错了,这个肥硕的身子上是桃红色,而不是松花绿……兄弟啊,不小心卷错了……

背后有个人体直直扑过来,我被圈进了一个肥肥肉肉暖暖的怀里,而圈着我的那个人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天星啊,太可怕了……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被差点勒得喘不上气来,这胖子平日看不出来,今日来看,蛮力倒也有点,我挣了半天没挣开,只好腾出一只手来在他后背宽慰的拍拍:“胖子,没事了,没事了,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

忽觉身后热气靠近,在胖子几近强抱的姿势下困难的扭转头,对上一张狰狞的脸,眸子血红,面孔惨白,说不出的可怕,那面孔贴近了我,哈哈笑着涎着口水扑上来,一股浓郁的香粉味熏得我直想后退。

“哈哈哈,这样标致人儿,让妈妈好好疼疼你!”

宣德十三年夏,云州富贵权势之家纨绔弟子间皆以暗中购卖得一小瓶醉仙儿为荣。

醉仙儿,实为上等春药,淡而无味,服之或者嗅之则会欲仙欲死,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正所谓只可意会,只可亲试而不可言传……不可言传啊……

但此等极顶春药却千金难求,听闻要在云州最大的妓院迎春馆内有过一定数量的消费之后才会有资格买得此春药。

最初此药流通,却是迎春馆老鸨为了感谢来此热情捧场的某位贵公子而送了一小瓶,此公子用过之后难以按捺独乐之喜,遂说出来众乐乐。

之后便有人上门求买此药,才知价格不菲。

纵然价格不菲,却也销路甚畅。

一时之间,醉仙儿艳名大帜。

话说当日,我被老鸨一双狰狞橘子皮脸吓得险些晕过去,关键时刻,胖子悲愤欲绝的一把把我按进了自己那肥肥肉肉的怀中,吧嗒一口,老鸨的绝命红唇落在了胖子脸上。

清醒过来的我挥出手中冰绡丝练,卷住了院中一棵大树,搂着胖子裤腰带斜斜一跃,借着冰绡丝练的力才狼狈的落在了树冠之上。

“小哥儿快下来啊!”老鸨嗲着嗓子在下面跳脚。

我喘口气才答:“不下!”

死胖子,累死我了,从来没有拖着这么重的东西飞起来过。

转头才发现胖子苍白着脸还紧紧的抓着我,“天……天星……摔下去就成肉饼了……”

我翻翻白眼,兄弟啊,掉下去只有你成肉饼,我是成不了肉饼的!

咯咯嗒……

耳边传来神经质的磨牙声,胖子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只差瘫在树上成一堆肉泥了,“天……天星……我怕高啊……”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忽然有点理解这家伙的老爹云州都督了,想那人也是七尺威武汉子,我曾在房顶偷窥过一次,语调铿锵,面容坚毅,一看就是醉卧沙场的料,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面目丑陋胆小如鼠,简直一无是处!

“天……天星……”

我目测树顶与房顶的距离,再一次叹气,摔就摔吧,好在,掉下去也有个垫背的。

轻轻拍拍垫背的后背,让他平静下来,“胖子,害怕就闭上眼睛,只要紧紧抓着我就好了……我要带到对面房顶上去了……

他乖乖闭上了眼睛。

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还没见过这么听我话的人……呵呵。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想像与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我的目标是最近的屋顶,但是我忘了计算这一次是无法借助冰绡丝练的力量,所以踩着瓦片摔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窝火的,闭着眼睛想这下完了非得摔成肉饼不可,但是……咦……没有臆想之中的疼痛,感觉软绵绵的。

“天星,帮帮忙扶一下我!”

我睁开眼睛,看见在最后时刻把我圈在怀中的胖子,疼得眦牙裂嘴的胖子,为我做了肉垫的胖子,心下不由动容,这个人,在我眼中只是个能陪着我随意胡闹的蠢人,没有武功,甚直还怕高,却在并键时刻帮我挡着疼痛。

我也怕痛,很怕很怕痛,真的。

我轻轻问他:“你不怕痛吗?”

他答,“怕!很怕!但是更怕你会痛!”

“兄弟,”我拉起他“我有最好最好的药,摔坏了别怕啊!”

嘻嘻笑着拖起他就走,刻意忽略心里油然而生的那种温暖。

很久了,很久以来,只觉得自己是冷了,这腔子里跳动着的心都是冷的,彻骨的冷。

顺手摸摸捏捏胖子的胳膊,呵,胖乎乎的摸着还是挺温暖的嘛。

那老鸨子扑上来,我拖着胖子就跑,掉下去的地方刚好是小院门的方向,很顺利的就出了院子。

穿堂过户,在出迎春馆门之前不不忘扯下廊下挂着的帘子裹住胖子的身体。

第二日我再来,老鸨两眼放着元宝光把我迎了进去。

经过昨日惊魂一吓同,胖子是死活都不敢陪着我进迎春馆了。

商议妥当,我以每小瓶八百两的价钱将此药卖给了老鸨,而我此行,只带了十小瓶。

老鸨乐滋滋的问我:“不知公子这药有无药名?”

我摇摇头,专注的数着手里一沓银票。

“那就叫醉仙儿吧!”

“随你!”

我踱着步子慢悠悠的从迎春馆内走出来,却不知道随着醉仙儿的艳名大帜,市井间还流传着另一则笑话:话说都督府公子体胖,那日服食了醉仙儿之后,强求迎春馆内老鸨不成,赤身露体回府!

坊间传来传去,最后有人恍然大悟:哦,原来程公子好这一口啊,喜欢年老的女人啊!

自此之后,每次我和胖子上街总有人指指点点,那些上点年纪的女人远远看见胖子,皆纷纷避过,怕被强求……

激战

一个月之后,我和胖子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无意之中看见了谢惊鸿,那小子带着他那四个铁面护卫顺着大街闲适的走了过去,身后是一地逶迤的晚霞,拖着五个长长的影子。

其时我正和胖子坐在酒楼上大朵快颐,那家伙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走了过去。这是这一个月以来难得闲适的日子,自从和那老橘子皮做了买卖,我都把自己埋首在药房里,没日没夜的配药,炼药,挣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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