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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同归于尽后(393)

这个脾气大,只对他。

两个月前,他受了点伤,并不严重,是在捉拿漏网之鱼中被划伤的,当时薛妤好不容易闲下来回了趟邺都,他们已经许久未曾见面。

他……确实想她,所以速战速决。

修炼之人在打斗中受伤,是家常便饭。

回去后,薛妤看着那道血肉模糊的划伤,皱着眉上药,之后一声不吭地将瓷瓶放到一边,道:“溯侑,我没长翅膀,晚一点也跑不了。”

他们相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那一晚,破天荒的,溯侑独守空房。

他去处理了许允清。

后者被打了八十灵鞭,封了半身修为,再逐出邺都,许家造谣邺都未来君主与妖都君主的事传扬出去,很快没落,一蹶不振。

第二天一早再问,薛妤已经又出邺都忙正事去了,灵符没人应不说,连句话也没给他留。

婚期在即,溯侑哪敢再让自己受半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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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后,三月初,三地基本平静下来。

经此一事,人间妖族终于被人尝试着接受,和平相处,所有滥杀无辜的手全部老老实实缩回去,走在大街上一看,全是难得的祥和安定,处处透露着尘埃落定的气息。

在薛妤没想好如何处置松珩的时候,天机书已经做出了决断。

继位大典前几天,薛妤终于闲下来,她去了趟妖都隋家,见了见溯侑匆匆赶回来的其他几位叔父,回来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邺都上空有股江海般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

朝年跑上来,连说带比划地给她形容:“殿下才出去没多久,一根十分粗的藤条就突破了日月之轮的防守,从殿前司私狱里将松珩提了出来,君主一看,不让任何人插手,说这是圣物之力。”

“那藤条变作千万根,将他钉在空中,万箭穿心,最后卷着它的神魂走了。”

薛妤点了点头,道:“是天机书。”

值得一提的是,扶桑树枯死的最后关头,天机书出手,卷了它的一片叶子下来。虽然可能究其一生都成长不到原有的程度,但总算留有一丝可能。

薛妤继任君主当天,三地中基本所有有名望的世家大族,隐世门派都来了,整个过程十分严肃庄重。

她一身君主朝服,直上日月之轮,百官随行,万民跪拜。

观礼的诸位,即便是苍琚等昔日与她平起平坐的圣地传人也都纷纷稽首,行了个古老的礼数,在场唯有九凤这位新晋妖都君主挺直脊梁站着。

半晌,她察觉到不对,看向身侧。

妖族另一位君主长身玉立,翩然似谪仙,行了个比苍琚等人更含蓄内敛,与众不同的远古之礼。

这代表着——

他永远,热烈而坚定地臣服于她。

九凤嘎吱咬牙,没眼再看。

若说君主大典太过隆重庄严,从当夜殿里殿外,树梢枝头挂上一根根红绸,灯盏开始,气氛就转眼间热闹起来。

隋家和邺都下了大手笔,不论是君主盛典,还是大婚之礼,都办得郑重盛大,细节处处讲究,力求精致,半点不含糊。

第二日一早,两位君主分别从正殿出发,携手同进祖地,敬高堂,接受臣民跪拜,最后在天色已晚时,入殿更换衣裳,出来敬酒。

最后两桌被九凤,隋家以及各圣地传人占据了。

他们这最热闹,嗑着瓜子玩花牌,隋瑾瑜因为玩牌输了被罚的酒比身为新人的溯侑还多。

学艺不精的朝年就喜欢找他玩。

沈惊时也来了,他如今自封修为,成为人族的摄政王,这次是代表朝廷来喝这一杯酒,奉上贺礼后寻了个由头脱身,也跟着凑了个数混在他们这一桌看热闹。

他脸色有点白,成为凡人后再点灯熬油通宵达旦地熬,身体立马有点吃不消。几杯酒下肚,醉意上来,再被风一吹,他连连咳嗽,脸颊和眼眶都泛起微红的热潮。

善殊皱着眉,示意身边的佛侍去端醒酒茶。

沈惊时半趴在桌边,笑着去看她,道:“十几年后,佛女殿下会来接我的吧?凡人可没办法自己上圣地。”

“我听佛洲最近传出来的消息,估计过不了多久,佛女就成佛主了。”

善殊探了探他的额头,耐心地回了句会,又拧眉轻声道:“你少沾些酒,对身体不好。”

沈惊时像是放下了心,懒洋洋地舒展身躯闭了眼,结果醒酒茶还没端上来喝两口,被九凤炸得噼里啪啦的朝年就拉他的衣袖,嗷嗷叫着让他上桌替代自己。

沈惊时慢条斯理地卷着袖子加入战局。

薛妤和溯侑一路敬酒到这里时,这边正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前段时间第二次见扶桑树的事:“……这都要分东西了,扶桑树问我为什么同意和溯侑一起接管人间妖族,为什么力挽狂澜和他们一起经历崤城之战,我哪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