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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同归于尽后(315)

可以想见,那种场合,他是怎样意气风发的模样。

接下来,朝年又说了许多,比如溯侑他也会有因为自己过错而懊恼,压抑不住情绪沮丧的时候,大家都会轮番上前拍一拍他表示理解。

他对自己要求严格,但也有这个年龄该有的茫然,失措和不那么稳重的较劲。

而非在她面前展现出来,面面俱到,无微不至的成熟和游刃有余。

薛妤伸手抚了抚挂在耳边冰凉的耳饰,慢慢抿了下唇。

邺都主城早就起了高高的祈天台,巨大的圆形圈阵中,朝臣按品阶肃立,朝最前方的方向站着,个个神情肃穆,食指点在另一边肩侧,微微曲着身体保持一种古老的礼仪姿态,脸上一丝笑容也不见。

而不远处的山头,是各来客的观礼之处,也按照一定的实力声势定下了位置,为首便是圣地的圣子圣女,但若说最惹眼,直接大咧咧一早就搬了张椅子坐下的,还属九凤和隋家隋瑾瑜。

前者是喜欢看热闹,后者,他为弟弟占了视野最好的位置。

祈天台四百九十九层台阶,蜿蜒着深入清晨的雾层中,两边燃着无根之火,一步一飘荡。

薛妤走得慢而端庄,身后是穿戴讲究的四名女侍,捧着朝服尾端,像捧着一堆灿灿发光的朝霞,走动时,霞光闪动,薛妤的腰间配合着发出宝石与珍珠相缀的清脆声响。

终于,她立于祈天台之顶,面朝万民,因为妆化得浓重,眼尾被重重描深了,显出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肃穆仪态,将以往那一点点外露的冷都压了下去,而全剩下君主不容置喙,无法直视的威仪。

那一霎,天穹失色,朝臣与万民同拜,声势浩大,振聋发聩。

九凤含笑透过云雾去看,见了这一幕,不知怎么,去看溯侑的时候,连着摇了摇头:“怎么样,是不是迷得眼睛都挪不开了。”

隋瑾瑜郁闷地捂了下脸。

“看傻了?”九凤懒洋洋地调侃:“这还只是皇太女加封大典呢,等几年后,正式登上君主之位,那排场又大很多。”

一边音灵也凑过来看热闹:“请问溯侑公子此刻是怎样的感想。”

溯侑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长身玉立站在山巅,与对面祈天台遥遥相望,凛冽的山风将袖袍和长发都吹得荡起来,像一段飞扬的绸带。

“没什么。”面对他们,溯侑肆意许多,他看着祈天台上的人影,眉眼热烈:“她是薛妤,她就该这样。”

他竭自己所能,要让她在那条注定艰辛的道路上认真地,坦荡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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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的加封大典流程繁琐,下了祈天台,又要去祖地祭拜,祖地那边,观礼的人进不去。于是以九凤起头,拉着妖都和圣地的人凑起了桌,溯侑陪着他们玩了几把,及至傍晚,夜幕下沉,一声悠悠钟响彻天地,整场仪式才宣告落幕。

“朝年,你下场。”音灵将朝年拎出来,自己心痒难耐地顶了上去,道:“这都乱玩多少把了,你家公子连喝十五杯,脸都黑了。”

“圣女,音灵圣女,今天殿下大典,我们难得休息,再让我玩几把试试看,我一定动脑筋玩。”朝年临死不屈,嗷嗷叫唤。

溯侑是真被朝年坑得次数多了,此刻一提眼尾,不轻不重地踹了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动不动脑,都没差别。你就没有那东西。”

“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朝年小声嘀咕:“……你从前不这样的。”

从飞云端开始,他们就一直没有松懈,先是关注秘境之渊的事,九凤的事,后来忙着给人皇施压,紧接着又生出了许多波折,到今天,该商量的一切商量好,所有人都觉得心头稍微松了一口气,加上日子好,喜庆,于是都随意了点。

就连苍琚,也拽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听他们闹得喧天。

“真不容易,只要等过段时间,询问阵的结果出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音灵十分自然地占据了朝年原有的位置,趁着发牌的时间说:“询问阵给出的答案是否,我们就立刻推沈惊时上位,若是行,就让沈惊时做摄政王,清理局面,教导幼帝。”

“到那时候,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她对此颇为向往:“圣地和妖都有姻亲关系,沈惊时呢,也听善殊的,到时候三地同心,人与妖的关系慢慢得到改善,挺好。”

“来,薛妤今晚肯定是顾不上我们,再来几场。”音灵伸长脖子,往隋瑾瑜那桌看了看,又道:“等这事定下来,也就十几天吧,三地盛会也要开了。”

说起三地盛会,一桌人顿时朝九凤看去,陆秦和伽羧听闻这样的话题,也勾肩搭背地看过来,问:“楚遥想,你觉得呢,三地盛会前五之列大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