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银子与桂子的仙侠传奇(1003)

怎么说呢，这突然之间冒出的安心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呢？真是个迷啊！

第373章

蓬莱国废墟中，虽为废墟，但却是种满了白色的小花，点点萤萤的幽幽绿光在空中随意漂浮着。

山坡上吹过徐徐微风，风晴雪心中却难以感到一丝的柔意。举目四望，墓碑密密麻麻、矗立如林，每座墓碑后皆是高高鼓起的坟冢。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墓地，不同于其他的墓碑，这个赫然是个大大的木桩。

风晴雪从未见过这般巨大的墓园，眼中的惊讶逐渐变为惆怅。突然记忆就没有了，等再次清醒过来时正是见到这般诡丽的画面，风晴雪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到处张望。

“……这些……是……”

“是我在天灾之中死去的蓬莱人……以及……我累世的亲人、朋友、爱侣……仇人……”

淡漠无情的声音突然冒出。风晴雪迅速回头，果然见到欧阳少恭。

“蓬莱？”

欧阳少恭看着这遍地的花朵，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情。

“虽然许多坟冢为空……但只要我能记起之人，皆会替他们立一个墓碑……”

“……记起之人……”

“晴雪知道吗？每一次渡魂俱是一次生死煎熬，即便最终存活下来…………若至婴儿之体便罢，若稍年长些许，却不能立刻将新的身体操纵自如，哪怕微动手指，亦受万蚁噬身之痛……在能爬之前……只能躺……身旁无水无人，仍然唯有一死……在能走之前……只能爬……爬得再慢，手脚再痛……也不可停下，否则……你将永远等不到站起行走的那一天……”

深深的叹了口气，欧阳少恭似乎有些疲惫。

“……亦有些许记忆……会在渡魂时烟消云散……牵挂之人、憎恶之人……皆有可能就此自你心中消逝……时时恐惧着……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为何活着、为何悲喜忧欢……曾经说的话、做过的事都已不复记忆……”

风晴雪的表情非常复杂。有露出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也有悲哀，却唯独没有恐惧。

看到她这般表情，哪怕是欧阳少恭也忍不住露出了温和下来：“……晴雪当真心地极好，即便是敌人也会给予同情……”

感慨了一声，欧阳少恭长叹道：“带你来此，便是想要亲眼一见，你……究竟会露出如何神色，惊惶、悲悯抑或厌恶……总算……也没有令我失望。”

“你为什么也么做？难道……难道跟大家在一起不快乐吗？”

这个问题，风晴雪实在不解。对于在一起行走一段时日的同伴，哪怕事已至此，风晴雪也依然无法敌对欧阳少恭。

而欧阳少恭轻轻一笑。

“晴雪你怎么会这么问呢？我自然觉得非常愉快的。”

“那……”

“也正因如此，我怎么可以忘记你们呢？”

风晴雪突然觉得有些恐慌。

“你想做什么？”

“不用担心，晴雪。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相反，我还会给予你们永生。”

“永生？”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看向远方：“晴雪可有听过‘焦冥’？”

风晴雪自然是不知道了，只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对方。

“晴雪不知道也不奇怪。不过如果红玉在此，大概就会知晓吧。”欧阳少恭用着温和的语气对着风晴雪解释起了这个名为“焦冥”的生物。

“那是一种虫豸。生于海外，岁及万年，聚合时形似草木，人不可轻辨。若以特殊之法如要，豸身不毁，反能食人尸骨，再聚为形，感应人心。如何，听起来是不是特别的有趣？”

提起焦冥，欧阳少恭还是人忍不住一阵心酸。当初他费了好大劲才找来的焦冥竟然就被桂给一股脑的处理了。幸好他还留有一些。虽然分量不算多，但最起码还是足够的。

“岁及……万年？”

“食人……尸骨？”

渐渐的，风晴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掩住嘴巴。

“莫非，少恭你想……”

“是不是觉得很奇妙？”欧阳少恭的笑容虽然看似温柔，但眼中那种疯狂之意却让她感到一丝胆寒。

“只要大家都变成焦冥，这样就能得到永恒啊！”

欧阳少恭张开双臂，情绪高涨。

“我也曾经……狂热地追求长生之法，但那些不过都是虚空，所有活物……终难逃一死……我……不再奢求那般缥缈之物……无论爱过的、恨过的……将他们永远留在身边，作为我记忆的道标……这样便已足够。”

风晴雪惊恐摇头：“……你……真是疯了……”

“疯？”长叹一声，欧阳少恭幽幽说道，“或许吧……上天罚我永世孤独，我偏要与命运去争上一争！让所有人都永远与我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