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介弟(7)+番外

上个月林亦尘妈妈再次晕倒住院，家附近那所公立医院的医生已经跟林亦尘很熟了，毕竟一年有一半时间跑医院，换谁也能混个脸熟。只是这次医生建议用一些进口药，医保内可报销的药现在对控制病情已经没太大作用了，并且需要长期住院观察。但用进口药意味着每个月的又将多出一笔庞大的支出，之前看病借的钱还没还清，现在的治疗何以为继？

林亦尘想到了靓靓，生活的阅历告诉他，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混社会的人，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越是混在底层的人吃够了生活的苦，越有谋生的手段。林亦尘主动约靓靓聚聚，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挣钱的门路。结果靓靓倒真不藏私，直接介绍他去蓝寐当鸭子，一般人听到这种话可能会觉得被冒犯到，被侮辱了。但是靓靓知道他家的情况，只说了一句，这是风险最低，赚钱最快最多的途径了。就是这一句话让林亦尘决定跟靓靓过来试试，在生存面前，其他一切都不值得一提。但靓靓表示，作为行业顶级的存在，蓝寐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得去的。

当鸭子林亦尘是知道的，他以前住的地方，巷子里一到晚上就有很多亮起玫红色光的小屋，里面都是衣着暴露站街女和站街郎。路人进去谈好价格，就可以进里屋来一发。靓靓对他的信息落伍嗤之以鼻，那种路边的野鸭和野鸡是最危险的职业，谁知道进来的人有什么病？万一遇到入室抢劫的，不仅被劫色还要被劫财。去高档会所工作才是当一个有志向鸭子的正确出路，不仅安全有保证，客户质量也高，每月有底薪，接客有提成，金主给的小费全归个人。

林亦尘觉得很好，他现在就急需一份零成本又能多挣钱的工作。靓靓又继续科普道，当MB是分服务同性还是异性的，服务同性的价格高，服务异性的价格低。林亦尘表示不解，靓靓解释道因为物以稀为贵，异性恋比较普遍，能胜任的人多，僧多粥少。同性恋比较少，所以价格高。同性恋里面也分1和0，1的价格比0高。

这个1和0又涉及到林亦尘的知识盲区了，看林亦尘一头雾水，靓靓继续解释道：“1就是GAY里面操人的那个，0就是被操的那个。因为GAY里面0多1少，所以纯1的收费高，纯0的收费低点。0.5也有，就是既可以操人也可以挨操，可以配合金主玩多人。”

林亦尘心想都已经决定下海了，怎么赚钱多就来哪个吧。靓靓立刻洞察到林亦尘的心思，好心劝道：“你也别太贪心了，你服务同性，哪怕是直男，你要能忍住痛装成0也是可以的，况且有些金主就喜欢操直男，这也是一个卖点。如果你要当1，要求可高了，不仅见到男的要硬的起来，还得技术高，操得别人满意才行。万一你见到男的硬不起来，操得对方不满意，不仅赚不到钱，还得倒贴顾客精神损失费，你以为当鸭那么容易的？”

林亦尘觉得有道理，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因为长到22岁，他既没有交往过异性更没交往过同性，好像也没对谁产生过超出寻常关系的感情。保险起见，还是当0稳妥一些。

有了靓靓的推荐，后续就变得水到渠成了，林亦尘到了蓝寐才意识到自己以往认知的浅薄，靓靓说的那句“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真不是夸张。蓝寐招人首先是看脸和身材，身高不限、五官端正、身材均称，可以略瘦或者略胖，但整体比例要协调看起来要舒服。其次不能有口臭或者狐臭，牙齿要整齐无污渍和缺损。最后身上皮肤要光洁不能有太多痘印、各种疙瘩、大面积伤疤、胎记。光这三项，可以过滤掉三分之一的人。

通过粗筛后，是做一份长达50项的问卷，每一题不同的选项都有不同的得分，最高分选项是5分，按最后累积得分定初始接单价格。林亦尘看了下，果然第一项就是性向，同性是5分，异性是2分。接下来还有关于个人和顾客各种细分的选项，比如年龄、学历这种最基本的，还有能接受顾客的最大年龄界限，能接受SM的最大限度、能接受服务客户的人数限度等种类繁多的问题。林亦尘在自己能接受的情况下都尽量选择了最大分值的。问卷最后是提醒每个人要对自己所做问卷全权负责，因为以后分配客户会按问卷中所能接受的情况进行分配，如果问卷中选择接受，实际派单中拒绝，会有相应的惩罚措施，严重者会开除。

问卷结束后是体检，去蓝寐专门指定的一家私立医院，要确保每个入职者都是健康的，没有任何传染性疾病，以及心脑血管疾病。通过这三项后签订合同，合同是一年一签的，要录视频表示是自愿的，合同到期后去留自由。每月底薪所有少爷小姐都是一样的，接单按每个人初始评定的价格，个人和会所四六分，每个季度会重新评定出单价格。顾客打赏的小费归个人所有，三个月内接单不满十个，算试用期没过直接辞退。林亦尘心想，就是应聘到世界500强企业也没这么严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