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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出书版)(51)

我与小黄小道姑几人狼狈奔跑,抬头便瞧见凤朝闻越来越近的俊颜,黑色大氅将他的全身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座下黑色骏骑飞驰在如水月光里……他张弓搭剑,金箭破空而去……铁骑护卫奔雷一般掩杀了过来,脚下的大地瞬间摇晃,铁骑从我们两侧分流而过,瞬间将我们淹没……

随后是一片屠戮惨杀之声,我牵着小黄,小黄牵着气得脸色发黑的小道姑,如潮水退去后留在沙滩上的壳类,呆呆停在原地……

一人一骑缓缓到得近前,俊美如神衹般的男人朝我伸出手,我一手牢牢握着小黄,不敢伸出手去,他等了许久,眸子里一片冰寒之色,终于轻笑道:“朕的皇后,紧握着别的男人的手不肯放开……”一刹那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爹爹啊,女儿对不住您,眼前这个浑蛋,我既不能刨了他家祖坟来报仇,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而且他这样冰冷带着杀气的眼神真的要让人颤抖……节操这个东西,我其实已经没有很久了吧?

当我被他俯身拦腰抱起来,被迫放开小黄的手,跌落进他黑色的大氅之时,禁不住悲从中来……谁能理解弱小者面对强权的悲苦啊?皇帝陛下他肯定忘了,我除了有一副好胃口,还有一副好牙口!

我抱着他的膀子,狠狠咬了下去,入口的肌肉硬如铁石,我也誓要将他身上咬下一块来……

耳边是小黄与小道姑惊异的声音,最终我听到一声轻笑:“难道是翼王没给你肉吃?见到朕就要抱住啃一口……”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唇边无耻的笑意,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失去理智般拳打脚踢:“混蛋啊你敢刨我家祖坟……混蛋啊……”为了那块破兵符,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他似乎迷惑了一下,很快如梦初醒一般,双臂将我紧箍在怀里,连连安抚:“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做……假的……都是假的……”

明明是真的,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愤愤瞪着他,全身被固定在他怀里,虽不能动一分一毫,可是我恨不得用眼神凌迟他。他朝我笑的好不得意:“回去问问童伯就知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朕发誓!”然后低下头来,不顾身旁小黄与小道姑惊诧的神色,若无其事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据说做一个好皇帝的首要条件就是脸皮要厚,在彤史光明正大听壁角的情况之下还能龙马精神的与宫妃燕好。

我自认没有凤朝闻这般厚的面皮,瞪着他,不知不觉又流下泪来,今晚的泪水简直有决堤之势,实在大出寻常,在他又贴近想要吻在我面上之时,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死也不肯再抬起头,将眼泪鼻涕通通蹭在了他前襟之上。

耳边传来他的朗笑之声,胸膛在我颊边轻震,远处的修罗场似乎与我无关,这个男人怀里的一方天地,温暖安逸,不小心便能将人沉溺。

凤朝闻的铁骑护卫是他南征北战,手边最好的一柄利器。翼王手下虽也不弱,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不敌被俘,他手下众幕僚武将死伤大半,其余都被抓捕。

小道姑苍白着脸立在原地,有好几次欲扑过去,都被小黄牢牢抓着手腕。我在凤朝闻怀里听到她的呜咽之声:“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候我才发现,小黄与凤朝闻有一点极为相似,那就是睚眦必报。

他不但抓着小道姑不放,还恶语讽刺:“放你回去送死么?你要死了,我这大半年的苦向谁去讨?你还是好好活着还债吧!”

我想,如果凤朝闻能够容得下小黄,小道姑的日子大约不太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写详细大纲被妞妞当废纸拿去玩了……于是草暴走了……抓狂了……

44.

翼王此人,生来阴险,如果非要鉴定一下,我觉得他就是个偏激狂。属于自己过的不好,也不想让别人过好的那类人。

当他被五花大绑从我们面前经过的时候,忽然朝着小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臣有负您所托,复国无望了。大陈的复国大业从今往后只能由您一个人承担了,臣万死莫辞!”

你还是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

我在凤朝闻变得僵硬的怀里小心翼翼抬起头,瞧见他面上一片铁青之色,鹰视狼顾,在一众俘虏面上扫过,最后牢牢停在了小黄面上。

小黄坦然朝他一笑,就好像凤朝闻一直知道他是大陈废帝一般。我一头撞进了凤朝闻怀里……这都什么时候了?

翼王满怀希望的瞧着我:“广武将军以身侍敌,就算将来没有好下场,我大陈也会记得将军舍身成仁的美义,请将军受本王一拜!”

我才从凤朝闻怀里又探出了头,眼睁睁瞧着他结结实实朝我一拜,在小道姑呜呜咽咽的啜泣声中被拖走了……

夜风轻扬,留下来的铁骑护卫虎视眈眈盯着小黄,只等凤朝闻一声令下,就要扑上去抓他。我扭头去瞧,少年朝着我满不在乎的一笑:“姐姐,有那三年,我此生足矣!”差点令我落下泪来。

我紧抓着凤朝闻的前襟,连连辩解:“陛下,他不是大陈废帝,他是我的弟弟,爹爹的私生子安乐,是我的弟弟呀!”

皇帝陛下的凤眸在我面上缓缓一扫,唇角轻扬:“是吗?朕瞧着,小逸这位弟弟,倒与你没有一分想象呢。”

我紧张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传闻之中被凤朝闻攻克的那些小国国主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我不过是仗着他喜欢我……

君王的恩宠从来不靠谱,可是除了他的喜欢,我还能依仗什么来救小黄的命?

“他……他与我不同母,自然长的不像!大陈亡国帝陛下也见过,怎么能听信翼王的话?”

“哦,既然是皇后的弟弟,那就送回安府好好休养吧!”

两骑黑衣卫带着小道姑与小黄疾驰而去,我窝在皇帝陛下的怀里,眼睁睁瞧着他们不见了踪影,小心提议:“……其实也应该把我一同送回安府吧!”

“嗯?你弟弟——”

“回宫回宫,我自然是同陛下回宫!”我哭丧着脸,自已提议。

宫里一切照旧,娥黄看到我欣喜异常,唠叨如一只鸟雀,重点描述了皇帝陛下自我被抓之后如何焦急,寝食难安。我觉得小丫头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一路上我与他共乘一骑回来,皇帝陛下龙精虎猛,不见一丝颓势,哪里是“这些日子不曾睡过一个囫囵觉”的模样?

凤朝闻脱了衣服,差田秉清去拿药,被他瞧见皇帝陛下龙臂之上带着血色的牙印,敷完了药,转过身他一脸钦佩之色的猛夸我:“这又是姑娘的杰作吧?也就是您,除了您,没人敢往陛□上印牙印儿!”

——因是八月,衣衫单薄,我哪里知道皇帝陛下这般不禁咬?

“他……他手里那块兵符……”我其实是想替自己辩解一番的,可是这会又无从解释了。

田秉清将我堵在重华殿的茶水间,终于忍不住一通埋怨:“大陈余孽传了信来,说是姑娘亲口所说,兵符已在陛下手中。陛下连夜召见童伯,又召了宫中能工巧匠,日夜赶工,这才仿出一块兵符来,姑娘倒好,疑心病这样重,一点也不相信陛下……就算养只小狗,也知道朝陛下摇尾巴,姑娘倒好,上来就是一口!”

我涨红了脸,再进重华殿的时候就有些讪讪的,寻摸到正坐在御案前看折子的皇帝陛下面前,添茶磨墨,规矩了不少。

他起先还能缓缓翻着折子批注,到了最后看的越来越慢,最终啪的一声合上了折子,抬头瞧着我,浓眉拧在了一起,凤眼里一片渗人的暗沉之色。

我心头打突,觉得还是先将隐患消除为妙,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承认错误:“陛下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安乐……他是大陈废帝……不过他也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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