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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94)+番外

“祝你好运。”

“我运气向来很好。”

“一如既往的自恋,挂了。”

“嗯。”

沈桉送来的这盆花的确能够让人身心放松得到一种安抚的感觉,七月的头两天我和安安都显得格外沉默,我在那儿他在那儿,一刻都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这让我想到了孵蛋的鸡妈妈,紧绷戒备,想笑又有点心酸。

我最最亲爱的安安,似乎好久没睡过好觉,他眼窝发黑,天天在家里守着我,日常采购都叫助理去办,因为我的情况,保姆请不了,事事亲力亲为,半夜醒过来若是发现我没在他怀里,都会惊出一身汗。

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虽然白日里的他总是很淡定的样子,可我知道,最最最无法放松的人,是他。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健康的并不会立马就嗝屁的家伙,按时吃饭,偶尔加餐,水果蔬菜五谷杂粮鸡鸭鱼肉来者不拒。

虽然这么努力的进补,除了肚子看起来越来越大,四肢却变得比从前更纤细,红润的脸颊也在六月下旬开始变得苍白发青,不想看到阳光,眼睛会疼,因此屋里整天都拉着窗帘,搞得安安都跟着变白不少,我们俩现在活像一对住在阴森古堡中的吸血鬼。

嗯,和吸血鬼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苍白俊美,帅得不要不要。

“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可以给我煮个鸡蛋羹吗?放点葱花。”

“好。”安安不疑有他,对于我冷不丁就要吃点东西的行为,他早已习惯,答应后,起身去厨房,我笑着站起来转身去卫生间。

躲在卫生间,一边儿放着水,一边坐在马桶上喘气,肚子犹如一把刀在慢慢搅动肠子,疼得脸冒冷汗,就算如此,我却不想让安安知道,其实早在昨天就感觉到了不适,如果现在让他知道,他一定会让我去医院。

七月啊,才过了一周不到,就已经领教到了难受,不过目前还尚在能够忍受中,察觉到肚子里某个家伙正在踢我的肚子,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你爹我正难受呢,你就别添乱了。”我垂首看自己的肚子,当疼意过去后,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把脸,关上水龙头,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卫生间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做好了?”我故作惊讶的看着站在外面似乎正要敲门的安安,走过去牵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拉着他往客厅走。

他绷着脸看向我,我抬眸冲他笑的无辜。

他问我:“如果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不用躲起来。”

我收敛起笑容,垂眸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说:“我怕你担心。”

“你背着我,更让我难受。”

“对不起。”

他摸着我的脸说:“你答应过我,别忘了。”

“不会忘,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定一定去医院。”

当我捱到八个月的时候,脸色也从苍白到蜡黄,似乎吃的东西根本没有被吸收,身体枯瘦如柴,照镜子的时候,我甚至认不出来自己,这让我想起来一部电影,《僵尸新娘》里的维克多,细瘦的身体,大大的脑袋。

因为越来越差劲的身体,安安也从家里将我安置到了那家山脚下的医院,安安想要我做手术,而我再次选择拒绝。

“你看,八个月都捱过来了,还差最后两个月吗?我还能忍,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就让我继续坚持下去可以吗?”我知道我难受的时候,安安比我更痛苦,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不喜欢见到他,让护士把他关在病房外,我没想到,我可以对他残忍到这种地步。

可我别无他法。

医生为我检查,说我能坚持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而且身体也比之前的异男要好一些,没有到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口气的地步,他说很多异男坚持到八个月的时候,神智都不清醒了,听到他的话,我大受鼓舞,或许是精神带动身体,竟然稍稍有了些气色,窗外山清水秀,身体有所起色后,眼睛渐渐不再畏惧阳光,白日里甚至允许安安推着我在院子里逛。

我对他说:“我还能坚持,你就不能强迫我去做手术。”我这么对他说话,却不敢看他。

我如今这般样子,他并不比我好到哪里,胡子拉碴,顶着乱乱的头发,整个人都瘦了好多,眼窝深陷,眼睛深沉冷冽的像是被冰封的寒潭,那种无形的压力使我感到愧疚。

还有一个多月要抗,第一次生出想要时间快一点,快一点往前走的想法。

沈桉送过来的那盆花也在我的要求下从家里移到了病房的床头柜上,或许是因为它的缘故,我才能比别人好一点。

果然是很神奇的植物,九月初的时候,和沈桉通过一次电话,他的那位进山的朋友依旧没有回来,联系不上。

好运气果然不可能永远存在。

医生对我和安安说,我能坚持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这个时候做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已经没必要了,现在就看我到最后半个月能不能挺住,若是挺不住提前把孩子取出来,也是活不成的,若是挺住了,孩子能活,大人也无恙,看我现在的情况,至多修养半年就能恢复,只是不知道后面半个月对我的损害如何,若是孩子消耗我再狠点,就只能把孩子取出来,舍弃掉。

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安安现在就会不管我的想法,让医生把孩子取出来,除了在心里让肚子里的家伙争点气别拖后腿,也只能答应医生,按他说的做。

有时候我在想,就算我顺利生下这个孩子,安安可能也喜欢不起来,毕竟这其中的磨难他都有目共睹。

呐,还没生下来,就开始操心他们的父子关系,也是对自己有点无语。

☆、 第84章

自我答应医生没几天后,安安忽然对我说要出门一趟,可能需要挺长时间才能回来,我没有问他,因为我相信他。

他走之前,我握着他的手说:“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其实真实的想法是,很想无理取闹抱住他的腰嘶吼: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要离开我——简直混蛋又禽兽!

这个时候,内心戏依旧很足,让我对自己越加服气。

他看着我,伸手将我长长的刘海顺到一边,“等我回来。”声音温柔的让我瞬间被安抚,露出自己最帅的表情答应他:“好。”

然而,万万没想到,安安一走就走了一个月。

头一个星期还会发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来,再后来就像消失了一样,联系不上,了无音信,我心里吐槽,这家伙该不会是讨厌孩子到连我也一起抛弃了吧,莫名被自己的这个有点傻逼的想法逗笑。

怀九个月半月的时候,我脑子已经有点混沌,睡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常常觉得肚子坠疼的仿佛要裂开,心中害怕,却不知道在怕什么,怕死,还是怕肚子里的臭小子没坚持住见到我,或者都有,这个时候就特别想见一见安安。

但他并未回来。

半夜忽然被疼醒,守夜的医院护工训练有素,察觉不对后,就立即通知医生,好在医生在几天前就告知过,就在这几天了。

疼得太狠,没坚持住,直接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像是医生,后来又觉得是安安在唤我。

一想到安安,拼命挣扎着张张嘴,骂他:“等我睡醒了就他妈跟你决一死战,这一个多月你死去哪儿了?!”本应该是气势十足的话,但奈何我中气不足,说的跟蚊子嗡嗡嗡似的,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睁开眼跳起来扑过去咬住安安,看他皱眉才开心。

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能感觉到有人的手在触碰我肚子,被触碰的那一刻,下意识想要卷缩起身体保护住,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急得不得了。

后来脚踝一疼,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终于能睁开一些,模模糊糊的看到旁边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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