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南(84)+番外

“我想了下，你还是不要开车上班了，”白烨上来就说，“有刹车什么的，安全带勒着肚子，找个司机接送你。”

走了一整天，开头就说这个，付其南一挑眉毛：“你工作的时候就想这个？”

“是啊，连着想一个月了，实在忍不住要说了。”

一听白烨说他想了这么久，付其南心里就熨帖了，装模做样地犹豫了两秒，一拍大腿：“行吧，毕竟你也参股了，也有发言权，作为大股东的我采纳了。”

两个人对着屏幕乐，白烨问他：“吃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今天的菜里有猪肝，我竟然吃了，还觉得挺好吃，”付其南的食谱已经托给机构管理，午餐晚餐都是现成的，他吃得都挺满意，感觉他们拿了钱还是在办事的，“可惜你不在，今天晚饭剩下的就扔了，不然你也能尝尝。”付其南看着镜头里的菜色没什么胃口，感同身受觉得白烨有点可怜。

两人没说太多，以付其南的哈欠告终。他确实比以前嗜睡，今天早上为了送白烨已经算得上早起，晚上又多工作了一会儿，明显觉得累了，好像白烨不在就折了他一半的精神头。他为自己的精神不济感到可惜，但更多是为自己没有恶心孕吐感到庆幸，想必是最折磨人的没来，他依然算得上活蹦乱跳，白烨才不会过多限制他。付其南脱了长裤钻进被窝里，没一会儿又翻腾起来，手指头往屁股缝里一摸，果然湿乎乎的。他叹了口气，去浴室里洗了一把。床上两个枕头冷落了一个，他埋进白烨的枕头里很快睡着了。

白烨挂了电话就没再动筷子了，几个饭盒都像没动过似的。周童收东西的时候有点担心，晚饭时候白烨就说不想吃，他刚才换了个类型买，白烨还是没吃多少。白烨说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没胃口。

周童对白烨算很了解了，见他也不是不高兴，于是开玩笑说：“老板，你现在和我老婆怀孕时候一模一样，但她冷不丁还有想吃的，我还能起点作用，”他很久不跟白烨，以为他变了口味，“要是有想吃的了就跟我说。”

“是啊，怀孕了，”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八成都代付其南受了，白烨想了想说，“要不买点猪肝尝尝。”

第二天中午周童就搜罗来了两家招牌的炒肝和猪肝面，结果白烨动了两三筷子又不吃了。周童自己尝着没什么腥味，觉得有些不对劲，让他想起了多年之前白烨去看心理医生的那段日子。他现在带艺人，知道精神问题的严重性，立马给郑容打了电话。

晚上郑容在电话里跟白烨瞎侃：“你厌食？”

白烨说：“没有，怀孕了。”

“未婚先孕啊，这说出来有辱门楣啊影帝。”

“……结婚了，”白烨说，“我们在国外登记过了。”

郑容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而后笑了一声，还是盖不住咬牙切齿的那股劲：“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再来一遭。这回你也瞒我？你什么都撒手不管了，我还真能不让你结婚？”

“我们也是突然想登记的，”白烨劝慰她，“现在我们也用不到婚姻证明，不会去公正的。”

“你公正去我也不管，看现在谁理你！”

“不至于吧，我这么惨了吗，”白烨笑道，“今天在化妆间还签了好几个名呢。”

郑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说他已经堕落至此，看样子马上就要被逐出付家豪门了。她侃完正经问：“是其南怀孕了？”

“嗯，快两个月了，挺好的。可能是我太在意了，所以自己胃口不太好，没事的。”

“你吐吗？”

“没，我也不是拟娩反应，真的没事，”白烨也正经说话了，“这两年真的别给我安排什么了，来年的‘寸心’我都可能会缺了。”寸心是他做发起人的公益，每年会花半个多月的时间走访。当年他和柘杨离婚都没缺席，要是这次缺了，就是第一次。

自从猜测付其南怀孕起，白烨就觉得自己精神紧张。这次出来工作他突然有了很强烈的漂泊感，心里也总不踏实。付其南明明好端端在家里，吃嘛嘛香，一觉天亮，但他就是像吊精神一样，没胃口、睡眠差。平时日日见着还好，晚上他就睡身边，醒来也能瞧见，不至于难捱，可分开就另当别论了。昨晚他半夜醒来之后就没太睡着，独自熬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天亮。他很久没有如此失眠，在黑夜中期待黎明，又惧怕黎明。今早五六点钟他下床取了冰块敷眼睛，好不让化妆师太为难。

挂下郑容的电话之后白烨也去冲了澡，出来拨给付其南，那头没接。他调出来家里的监控看，客厅亮，但卧室黑了，就着门口的光能看见一只从被窝伸出来的脚丫子。付其南在床上动也不动，和之前一样睡得像个小猪。白烨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明天上午的票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