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小半个月, 除了晚上要回去之外, 白茶基本上就没离开千仞峰半步。
在千仞峰的山头被他们打偏了几分,树木都要被砍断削秃了之后,沈天昭实在受不了了。
“啧,我说你不是刚结了道侣吗?我还以为你这个战斗狂好不容易动心了一次是彻底转性了, 结果这才多久, 你不多陪陪你家那小凤凰, 天天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和我结缘呢。”
沈天昭这话不是调侃, 而是抱怨。
这段时间因为白茶总是往千仞峰跑,谢九思没少给他脸色看,就差没把“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当然,谢九思并不是怀疑他们两个有什么奸情暧昧,只是任谁新婚燕尔横叉一个人出来霸占着自己道侣的时间都会不高兴。
尽管是白茶主动来找他的。
“……别提了,不是我不想陪他,是他实在精力太旺盛了,我实在招架不住。”
这一天五六次的,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旋转跳跃不停歇的。
看着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揉着太阳穴的样子,这头疼不似作假。
他抱着手臂冷笑着嘲讽。
“你招架不住?你成天有力气来这里和我打架,还没力气应付你道侣?”
“这打架和那挡子事不一样,怎么能混为一谈?你又没道侣,你怎么知道每晚神交有多累,又费精神又消耗体力的……”
“打住。”
沈天昭终究还是个少年人,脸皮薄,哪里听得了这种荤话?
他恼羞成怒地瞪了白茶一眼。
“你累不累干我何事?我反正是不想和你打了,再跟你打下去不仅是我这山头要给你削平了,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伤到我内里怎么办?”
伤到内里?
怎么会?沈天昭的修为和她相当,甚至若是真的认真较量,前者的实力更是在她之上。
要说受伤也是她受伤啊,哪里轮得到他?
沈天昭眯了眯眼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变强了啊。”
“你自己没感觉到吗,你的剑气你的灵力比之前都强了不少,就拿刚才那一剑,要是换作之前你只能堪堪擦到我头发,结果你竟然险些刺穿我的手臂。”
少年说着指了指破了的衣袖,那里有一道不浅的伤痕,上面的剑气凛冽,可见出剑人修为之雄厚。
白茶一愣,顺着感知了下。
果不其然,这剑要是再往上一点可能就真的伤到灵脉了。
不,准确来说她先前只当是普通切磋,收了一两分力,若是认真较量的话沈天昭这条胳膊可能真得废了。
这是怎么回事?卫芳洲的修为不是一直比沈天昭低,是剑宗万年老二吗?
她怎么能胜过沈天昭呢?
“大概是谢九思的缘故吧。”
沈天昭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颗丹药扔进嘴里,把外伤稍微治愈了下继续说道。
“你别看谢九思还是个幼崽,但是他再如何也是凤凰血脉,和他双修受益无穷。再加上你们互为正缘,属性什么各方面都极为契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过不了多久你的瓶颈就要突破了,你再稳固下修为,一步至化虚仙人境也不是没可能。”
谢九思今年四百多岁,修为在出窍。
如果白茶都能有这样大的提升,那么青年估计这段时日也能抵达分神境。
而沈天昭也在分神,分神巅峰。
白茶能胜过他,说明她马上就要到化虚劫了。
化虚和太虚境是问仙境,渡劫者九死一生。这也是为什么卫芳洲会着急找道侣破情劫。
白茶倒是不担心这劫数,毕竟卫芳洲是死于飞升劫的,也就是说这化虚劫数对她来说就算有危险,最后也是逢凶化吉,有惊无险。
“……成,我这段时日会多加注意的。”
她说到这里一顿,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我是要突破瓶颈了小心一些理所当然,你干什么怕和我动手?我们两个人打了一两百年了,什么伤没受过,怎么你最近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沈天昭有些无语,怀疑她这是明知故问。
可想到她连自己快突破了都没觉察到,估计也觉察不到他的情况。
“你是突破了,但我到瓶颈了。”
“我之后突破不了可能得闭关修行一段时间,要是这期间我伤到内里了更是突破无门了,所以自然得小心仔细些。”
不仅是怕闭关时候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要谨慎些,更因为沈天昭不在五行之内,不受天道庇护,每一次小的劫难一个不慎都可能性命难保,更别提这样凶险万分的化虚天劫。
白茶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信息被自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