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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且留步(815)

“怎么没事啊,药铺的学徒说了,吴员外让人打了,还受了刀伤。”

刚刚酒楼到药铺里请了坐堂的大夫,学徒跟着来的,这都是他亲眼所见,自是不会出错。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刀伤啊,我们东家切菜切破了手指头,这也叫刀伤?”

伙计急了,掌柜的说了,这事不能传出去,如果传出去了,那也不能承认!

捕头带着衙役从人群里挤进来,伙计看到捕头,吓了一跳,这是哪个嘴欠的,怎么还去报官了呢。

“有人闹事?”捕头问道。

“没有没有。”伙计的脑袋摇成了波浪鼓。

“我咋还听说你们东家受伤了呢?”捕头又问。

“没有没有,就是切菜时切破了手指头,小事小事。”伙计拼命摆着手。

有个全程看热闹的大婶凑到捕头身边,大声说道:“捕头大哥,我亲眼看见了,是一男一女来捉奸,那女的还把狐狸精扛走了。”

瞧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捕头终于听到了重点,捉奸?有意思!

时丰县太小了,小到谁出门摔个跟头,都能被人指指点点说上三天,更别说捉奸这种大事了,即便是捕头,也有好久没有听说过了。

“谁来捉奸,那一男一女是谁?对了,你们东家呢,他在酒楼里吗?”捕头声若洪钟。

伙计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好在掌柜的听说捕头来了,这会儿也出来了,闻言,掌柜满脸堆笑,把捕头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不怕您笑话,这是东家的家事,既是家事,自是也不想惊动官府,也不知是谁报的桉,辛苦您跑了一趟,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捕头大人带兄弟们去喝杯凉茶消消汗。”

说着,掌柜的把一块银子塞到捕头手里,估摸着至少有五两。

捕头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嗯,八成刚才听到的传言都是真的,吴员外的婆娘和小舅子打上门来了。

“好说好说,请吴员外好好休息。”

捕头转过身来,对看热闹的百姓们喊道:“行了,没事了,全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人群散开,捕头和衙役们拿着银子喝茶去了,掌柜的长舒一口气,东家伤得不轻,好在药铺里坐堂的大夫,早年曾被征兵上过战场,给伤兵看过病,有一手不错的缝合伤口的本事,东家的伤势没有大碍,但是大夫却也说了,即使伤好了,腿上的疤痕也是消不掉的。

除非把那块皮削去,否则那“淫贼”二字,便要伴随东家一辈子了。

酒楼里有床,吴员外的伤势也不适合挪动,大夫开了方子,伙计给吴员外灌了下去,这会儿吴员外还没有醒来,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待到看热闹的人终于走了,掌柜才想起来,还没给吴家报信。

不过,他也踌躇,既然来捉奸的是吴太太和小舅子,那还用得着去吴家报信吗?

捕头回到衙门,便把此事禀给了知县大人。

知县从太太口中得知,京城可能来人了,他正在干等,等着那两位来找他。

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却等来了吴员外在酒楼里被人捉奸的消息。

“仔细说说!”知县大人沉声说道。

捕头毕竟是专吃这碗饭的,就这么一来一回,他已经把这件事打听清楚了。

于是他便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吴太太和小舅子住进客栈里,每天都到酒楼里吃饭,酒楼里的伙计不认识他们,只以为他们是外地来的有钱人,直到今天,这两位又来了,刚巧吴员外和小情儿也在里面,于是便发生了那一幕。

酒楼门口卖腌梅子的大婶说:“吴太太扛着妖精从酒楼里走出来,那一瞬间,天上响了一声炸雷,把那小妖情吓得露出一条黑色的长尾巴,那尾巴是黑色的,在风里晃来晃去的。”

大婶,你看到的黑色尾巴,真的不是女人的长头发?

酒楼一侧卖炒蚕豆的老汉说:“那二楼的窗子刷的打开,一个小年轻飞身而下,一阵狂风刮来,那小年轻的嗖的一下便遁地而去,待到那阵风散了,小年轻已经十里以外了。”

老汉,你说的那个小年轻,是不是姓土名行孙?

知县大人去糟粕留精华,很快便将这件事理顺了。

那就是一男一女去捉奸,打了奸夫,掳了**。

至于妖精尾巴和土行孙,知县就当没有听到。

至于这一男一女是不是吴员外的老婆和小舅子,知县原是存疑的,待到与太太所说的那一男一女联系起来,知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在这时,先前派出去的亲信跑了回来,颜主簿回来了,且,一到家就病了,他的小厮乐福刚刚去请郎中了,据说是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