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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对决(53)+番外

作者: 谢云年 阅读记录

(一)3岁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抱着刚刚洗完澡换上了新衣裳的小朋友,抽来椅子坐在洗漱台前。

小朋友从热水池里出来不久,脸上还有泡澡时留下的红晕,他呆呆的望着眼前镜中抱着自己的alpha,这人的眉眼相貌和那个将他从黑市交易所赎下来的北美灰狼alpha有几分神似,奇怪的是这人的种族居然遗传了生母的草原狐种群。

这无疑是优势互补的血脉结合,正所谓有些人的起跑线就是他人的极限。

“实验室的人都叫我…………谢枕。”他说。

沈昀廷双手握着毛巾在擦拭他那头湿漉漉的头发,下意识问了句:“哪个zhen?”话音刚落,怀中的小东西便不安分地乱动起来,他索性停了手中的活,看着小朋友软软的小手努力高高抬起,出现在视野下方笨拙的笔画着。

原来是木字旁的枕,沈昀廷看完便悉心记下,将毛巾罩住这小脑袋继续揉拭了一会儿才拎来吹风机,边吹边不时伸出手去拨弄发丝:“那我叫你枕头好不好?”

“那是什么意思?”谢枕好奇道。

沈昀廷想告诉他原意是睡觉时垫在脑袋下的东西,可忽然记起父母交代的小家伙的身世,似乎会很难理解,便自己瞎编了个说法。

“就是小宝贝。”他笑着回答。

谁料下一刻他竟望见镜中的小狐狸崽子的那张小脸“唰”地一下红了大半,腮边略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些许眼睛,看不见眼底的神情,沈昀廷当即巡察到不对,便又收了手里的动作,搁下吹风机将谢枕整只拎起来,转了个向儿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低头问他:“你是不是听懂了?”

“嗯………”他支支吾吾地应,言罢谢枕又静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直视他,琥珀色的瞳孔焕发出的光泽柔软地像融化了的蜜蜡,“我、我不傻,我知道那是一个人对配偶的称呼,所以……你不能那么叫我。”

赤狐是狐系种群里智商最高的一代,很多东西或是事理几乎可以凭借短浅的所见所闻无师自通其道,所有年仅四岁的谢枕知道这些并不足为奇,以至于沈昀廷听完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于是他暗自思索了番,眼神忽地豁然开朗,深深凝望着对方轻轻道:“那我叫你崽崽。”

那目光如炬,温柔又不乏少年都有的那份青涩的坚定意气,薄荷蓝的眸底仿佛若有因荡漾泛起涟漪的山间清泉,洗净了尘世的污秽缓缓流向他。

谢枕在某个刹那的瞬间感觉到了一名为“心悸”的东西,化开寒冰温暖了躯体,连同身上的伤痛也一并治愈复原了,自此他才感到不再是孤单一人。

(二)6岁

A市的秋天很冷,非常容易使人打瞌睡的季节。

周末的早晨,沈昀廷从被窝里挖出一只小团子,稳当抱入怀中,顺手揪住小尾巴拎到眼前查看换毛状况,继而又去观察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之后才轻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催促:“起床了啊——”

这种时候不免会激起小孩子的起床气,但沈昀廷总会耐着性子细声细语哄上半小时左右,接着等小孩儿慢慢睁开眼,小心放下并牵了手带去洗漱。

后来娇惯得有了小脾气了,谢枕索性就不理会他了,任凭对方怎么好说劝说都自顾自接着睡,沈昀廷倒是也不感到恼火,毕竟是自己做的孽,便也由着他,于是就只好抱去洗漱室了。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刚刷完牙的时候,沈昀廷把杯子递到小家伙嘴边知会他漱了口就吐出来,却不想谢枕张嘴咕噜了一口再没张开过嘴,沈昀廷不由得心生疑惑,俯下身用拇指掰开了他的嘴。

嚯,感情深,一口闷。如果撇弃唇角残留的牙膏沫儿的话,那么嘴里边儿可真的就是比脸还干净,最关键的是吞了漱口水的那人依旧是睡得相当踏实,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干了啥。

沈昀廷崩溃不成军地把他扳过身来,双手一把托住那圆圆软软的小脸,小幅度地轻晃:“崽崽!那个不能喝的啊—————!!”

谢枕还是不理他,继续睡自己的,一直到对方抱着他坐下餐桌前,嗅到阵阵袭来的早点的扑鼻香气时,这才忽然睁大了眼睛,接过身后抱着他的那位alpha递来的一杯热牛奶,咕噜咕噜的就牛饮起来,末了放下尚有余温的玻璃杯,那人舀豆腐脑往嘴里送之余还扯了餐巾纸为他擦去嘴边的奶渍。

谢枕喝完牛奶又去抓肉包子,有他半个脸大的肉包子张口就咬,腮边凸凸鼓起小包地嚼,不多时就解决掉一个,每当这种时候经常都给沈昀廷一种怀里揣的不是狐狸崽子,而是小猪羔子的错觉。

奇怪的是每天吃那么多却一点肉都没长,小孩儿的个子发育得也相当慢,这就让沈昀廷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但之后去医院做了体检才知道,是小家伙的腺体极其缺乏营养,所以平时吃的东西都补内地儿去了,这才没怎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