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恍惚间以为看到了二十年后的付总，而后将这错觉归结于刚才诡异的梦。
那边付清舟打电话打了很久，江霄实在是撑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江霄看着神色跟平时别无两样的付清舟，试探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好。”付清舟手里拿着他买的小笼包和豆浆，“换做是你你睡得着？”
“别胡说。”江霄认真道：“你将来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他是意外死亡才重生的，付清舟肯定不会发生意外死掉，那么厉害的大总裁。
重生又不是什么买一送一的好事情。
付清舟鼻子骤然一酸，可能是被江霄传染了什么动不动就想哭的毛病，他扯了扯嘴角笑道：“这么盼着我好啊？”
“不盼你好盼谁好。”江霄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得理所当然，“有什么灾我来给你挡，你平安长大就行。”
付清舟咬了口包子，没敢抬眼看他，过了好半晌才出声道：“胡说八道。”
说完往他嘴巴上拍了一下。
江霄被一巴掌拍得嘴麻，付清舟认真道：“打掉了。”
“什么打掉了？”江霄问。
“不好的话。”付清舟严肃道。
“哈哈哈迷信。”江霄无情地嘲笑他。
付清舟：“……”
跟付清舟坦白并且重归于好这件事情让江霄简直心情飞扬，他有时候想事情奇多。
有时候又心大到没边儿，左右付清舟现在才十八岁，江霄自觉比他大上二十岁，很有当大家长的责任感，觉得拿捏这么个小伙子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他一直很想知道之前付清舟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很明显不正常，于是开始委婉地打探。
白天他俩不是同桌隔得又远，没什么机会说话，江霄只能挑着晚上补课的间隙问他。
“我觉得你还是得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江霄状若无意地提起，“那天你的脸色真的挺吓人的，还吐了，别跟我说没事啊，我是大人，你得听我的。”
付清舟坐在他对面做题，闻言伸手支着脑袋笑，揶揄道：“江叔叔，我真没事。”
江霄被他这么一喊，瞬间涨红了脸，“付清舟你别这么喊我。”
“哥哥？”付清舟坐正，似笑非笑，“你比我大二十岁喊哥哥不合适吧。”
江霄卷起手边的练习册作势要揍他，“我看你是想找揍。”
付清舟也不躲，叹了口气，“你肯定没揍过付总。”
江霄一噎，“我当然没有！”
一来他不敢，二来付总那虚弱的身体，别说揍，不揍都隔三差五得往医院跑。
付清舟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笃定道：“江霄，你偏心。”
“我偏心！？”江霄震惊地看着他。
“我是比不过他。”付清舟皱了皱眉，“但好歹你还关心我，也挺好的。”
江霄觉得哪里不太对，“你演戏呢吧？”
付清舟自嘲一笑，低头继续做题去了。
江霄顿时心提了起来，早把自己要打探什么事情给忘到了脑后，生怕付清舟再给他来个冷战。
他伸手戳了戳付清舟的胳膊，“生气了？”
“没有。”付清舟头也不抬地回答，“你暗恋了未来的我十年，偏心很正常，虽然都是我。”
“也不能说是偏心，要按你这么说，我还从来没哄过付总但哄过你，嘶，也不对……”江霄觉得这个逻辑有点奇怪，但是下一秒付清舟的话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哄我很简单。”付清舟扣上笔帽，点了点嘴角示意。
江霄装看不见，付清舟慢条斯理道：“又不是谈恋爱，亲一下而已。”
好像很有道理但就他妈的不对劲。
江霄展开手里的练习册闷头做题，“我不能老占你便宜。”
付清舟眉梢微动，“江霄，你是不敢吗？”
“谁说我不敢。”江霄嘴在前边跑脑子在后边追，还带着点被付清舟牵着鼻子走的恼羞成怒，隔着书桌抓住他的领子将人拽了过来，又猛得收住了力。
付清舟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书桌，鼻尖却挨得极近。
付清舟甚至能从他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眼睛。
他弯起眼睛笑了一下。
江霄喉结动了动，咬牙切齿道：“付清舟，你别总逼我。”
“不是逼你，是帮你。”付清舟微微往前，同他鼻尖相抵，好像真的在替他着想一样，“你暗恋了十年都没敢开口跟我表白，要是等你自己想通答应和我谈恋爱，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之前你还说不着急。”江霄往后退一点，付清舟就往他跟前凑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