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15)

哥哥还没说话，男人已经把门关上了。

男人在他床沿的椅子上坐下后，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轻生？”男人听他开场白又是一句道歉，心里很不是滋味，轻声的，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是说我们两清了吗？你不是打算和我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他愣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很恨我，不是吗？”

闻言男人算得上慌忙地解释道：“他的死和你哥哥没有关系。”

我也不恨你。

“是吗？”他惊喜地笑了，松了口气一般，“那就好。”

他说那就好，出乎意外的平静。

没有任何的怨恨，甚至没有过问一句，如果一切只是个误会，他这么多年来受的苦算什么？

因为他嚣张骄纵的性格，男人以前一直都很厌恶他，他做什么在男人的眼里都是错。

其实他没有那么坏，只是因为哥哥撑腰的缘故活得比所有人都随心所欲一些。

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疤痕却永不会消失，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男人望着他脸上的笑，心中有所预知，但还是十分艰难地把话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话，他脸上的笑容未减，自顾自一般道：“那里面的人都好凶，我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但大概是天生讨人嫌，即便如此每天还是会有不同的人来找我麻烦。我好想我哥，可他们说我哥已经死了。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恨你，你把我放到那里，你伤害了我哥，但后来每次受伤后我又忍不住想，只要你能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原谅。”

“我每天祈祷着有一天你会心软，你会发现虽然我是个很不好的人，但至少真的很喜欢你，然后你会来救我，可你连看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他说这些时候语气格外的云淡风轻，偏偏每吐出一个字，就让男人呼吸困难一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重新开始，你看起来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我。而且我记得我说过，我已经知道错了，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我是认真的。”

再多的喜欢和爱都被痛苦和折磨消耗殆尽。

男人走后他发现哥哥也离开了，他有点儿失落，但转念一想，如果哥哥因为他差点儿死了而关心他，那也不是真的不再讨厌了。

没想到的是哥哥晚上来了看望他了，哥哥换了身衣服，还是那样的气宇轩昂，脸部线条冷硬，轮廓分明，看着疏远且不可一世。

特别是哥哥的手里还提着保温盒！

他看到哥哥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哥，你，你……”

哥哥撇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怎么，还想赶我走？”

哥哥把炖的给他补身体的汤倒在小碗里，然后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十分自然地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但他始终是呆呆的，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哥哥便命令道：“张嘴。”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哥哥，然后听话地把嘴巴长得大大的。

哥哥忽地笑了，“怎么还是那么傻。”

红晕慢慢爬上他的耳朵，他机械性地把哥哥递到嘴边的食物都吃掉。

两个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喂他吃完东西，哥哥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抱他，他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这个抗拒的反应让哥哥的语调冷了几分，“给你洗澡，怕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在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哥哥面前了，再加上上次被哥哥强行扒光了，弄得那么不愉快，他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我不洗！”他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于强硬，又放轻了声音道：“我、我擦一下就好了。”

哥哥一听扬了扬眉，“也行。”

然而他却开始后悔起来了，哥哥虽然是拿着毛巾，但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几乎抚遍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想挣扎，想反抗，可哥哥和他同样是男人，那也太矫情了，何况哥哥都愿意照顾他了，他再推辞也太招人烦。

更重要的是，他另一只手好的不得了，他可以来的……

最后哥哥脱了他裤子，给他擦拭下半身，哥哥动作又轻又缓，他整张脸连同着身体都要烧起来了，更羞耻的是，在这样窘迫的场景下他居然慢慢起了反应。

他怕哥哥发现，毕竟这太丢人了，便用完好的那只手猛推开哥哥的手，在哥哥始料未及的时候一下提起了自己的裤子，还顺势把整个人裹进了被子里。

哪怕以前每次早晨从哥哥的怀里醒过来，他要是有感觉，总会大大方方地要求哥哥帮忙用手弄出来，现在却莫名扭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