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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有些双标了(117)

作者: 是阿T呀 阅读记录

“你若喜欢,我改日带你去玩一玩。”

遥遥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不敢期盼会成真,却也向往漠北公主阿嘉丽口中说的驼铃、篝火、歌舞和肆意。

阿奇勒将目光放在和尚身上,主动问道:“不知大师法号是什么?”

和尚微微颔首:“小僧无名无姓无法号,施主喊我和尚便是了。”

阿奇勒笑道:“不妥,按你们人界的礼仪,岂不是冒犯?”

“出家人四大皆空,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哦?”阿奇勒玩味地说道,“我不懂佛法,敢问这四大皆空是哪四大?”

和尚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冒犯:“地、水、火、风。”

“哦?”阿奇勒若有所指地道,“我还以为是酒、色、财、气呢。”

和尚脸色不变:“施主不习佛法,不知亦是常事。”

“听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奇勒又道。

“自是应当。”

“那我有一事请教大师,还望解惑。”阿奇勒彬彬有礼地叫遥遥心里发寒。

“但讲无妨。”

“若我有一所爱之人,遭受他人觊觎,那些觊觎他的人……”阿奇勒靠近了和尚,阴气森森地说出接下来的话,“我该如何处置是好?”那语气浑似“我杀之可好”。

和尚轻叹了一句佛号:“驱逐之便好。”

阿奇勒重新坐直,拍了拍遥遥冰凉的手,放到唇下亲了一口:“若我所爱之人常在,我便不屑计较。若有人想要带走他,我便杀之,抽筋剥骨。”

遥遥满脸苍白。

第一百零一章 清明:草木萌动(十八)【二更】

自那日从街市回来之后,遥遥又许久不曾露个笑颜了。

漠北王室踏上了回国的路程,妖都王宫里最后那一点于遥遥而言不同的热闹,也随之远去了。

遥遥又活成了一尊瓷塑的雕像,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一次细微的震动,就能将他整个粉碎。

只可惜,阿奇勒怕是不太能够明白这种心情的,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该牢牢地握在手心里,绝对不能松开。

遥遥就像是一只被困在了华丽牢笼里的鸟儿,看起来无限风光无限好,却早早地心死了。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不料,世事难言。世事,似乎总是难言。

那一日的日头挺勐烈的,不曾有微风细雨,也不曾有蝉鸣聒噪,十分适合在临水的亭子里休憩片刻。

还是那座临水的假山和那位口无遮拦,不长心眼的祭司。

“他阿奇勒是什么意思?”祭司吼道,“不是他说不让治的?现在不能治了又找我来治。你说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师父,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小徒弟急得连连跺脚以做提醒。

“我怕他!”头发花白的老祭司瞪眼。

“大胆!”随侍在遥遥身边的护卫没忍住,一身冷汗地出去拦了祭司,“你怎么敢在背后随便非议王子!”

若是让阿奇勒知晓了,他们怕不是轻则要少层皮,重则丢一条命。

遥遥让侍女打起了帘子,挽起了纱幔。

他脸色苍白地伸出自己那段瘦削的腕骨,扶在栏上,越过水池望向祭司:“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护卫仓惶跪地,口中喊着“不敢”。

随侍的侍女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被这凝重的氛围所感,惶惶跪下。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遥遥看向祭司,“祭司,不妨说说?”

老祭司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也不知道那阿奇勒发了什么昏,当初明明是他说你心如死灰,不愿治手,现在又巴巴地找我来给你治。他不是有病是什么?我说错了吗?”

“心如死灰……”遥遥扶着朱色阑珊的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不愿治手?”

老祭司看着遥遥失了血色的一张脸,有些不忍又有些唾弃自己这份不忍地甩袖离去。

“王妃……”护卫嗫嚅道。

“今日的事情,莫要告诉他。”遥遥抓着池边阑珊的手用力得经脉突显,像是要破皮而出一般。

可世界上从来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阿奇勒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夜,他耐心哄着遥遥睡着了,便重新穿上外衫,出了王宫。

遥遥睁眼,看着顶上帷帐,掏出了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宁愿拉着蛇妖而死都没用上的保命法器,他们雁族有名的“雁过无痕”。

阿奇勒摸上了祭司的寝室,捂着他的嘴,一言不发,利落地割喉屠妖。鲜血飞溅,被床帘拦了,只安安静静顺着床边淌了一地。

可在他看不见的门边,遥遥捂着嘴巴,眼睛蓄满了水光,摇摇欲坠。

他一路随着阿奇勒进了密林深处,亲眼见着阿奇勒面无表情地将尸体往下一抛,瞬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