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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58)+番外

作者: 是辞 阅读记录

“医药箱在哪?”

脑海里的旖旎被打断,他匆忙回答:“不知。”

拢共就那几个柜子,她在最下面的一间找到,拿着回到沙发前,命令他伸出手臂。

唐允仿佛回到上幼稚园时排队打针的场面,Miss明明长得那样温柔靓丽,还要装怒扮凶。哪个小朋友不怕打针,他也怕过,那是五岁的唐允,太久远。

苏绮用棉棒沾上碘伏,唐允体会又凉又辣的感觉从那一处开始席卷全身,下面果然冷静好多。

抱枕太热,甩手丢掉。

低头就看到苏绮蹲在沙发前,长发披散着温柔,睫毛卷翘,嘴唇轻抿,姿态好低、好低,他好钟意。

任她消毒、涂药,好像哪怕是毒药,只要她讲一句“轻轻的”,他便甘之如饴含笑九泉。

蛇咬面积不大,小小两点好像痣,苏绮沉默着给他贴一块止血贴,宣布完工。

全程无声,背景音是电视台的搞笑综艺,好吵,又好安静。

苏绮抬头看他,“最近不要碰水,知道吗?”

声音温柔到自己都想打自己两巴掌。

唐允又咽口水,不想再向下看,她睡裙领口低,一定好风光。

她仿佛像在同一位弱智讲话,得不到反馈,且眼神呆愣。叹口气正打算回身收拾药箱,天翻地覆,被他拉到怀里,鼻尖已经相触,好像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一点通。

嘁,她怎么可能与他一点通,心有灵犀更不可能。

唐允直白,“我想做。”

“……”苏绮心跳加速,摇头拒绝,“我不想。”

“我手臂好痛。”

“你痛死又与我何干?”

明明贴得那样紧,他双臂捆住她挣脱不能,为什么还要问她?问什么?

“你给我含一含。”

意识到他在讲什么,苏绮脸红到炸,“不可能,脏死了。”

“我刚冲过凉。”

“你以前脏。”

“我们拍拖多久?”

“……”苏绮皱眉,“谁记得这些。”

他换个问法,“上次同我阿妈一起上大屿山是哪天?”

苍天为证,苏绮一点也不想记得哪天同他开始拍拖,可唐太上大屿山的日子她当然记得。

“不记得。”

“大话精,我干净有一个月。”

语气骄傲,是否应该为太子爷放百响烟花,邀全球同庆。

算了,退一步也好,有得吃也足够。

不等苏绮再废话,他按住她的头,覆上唇与舌,苏绮短暂战栗,又被他按倒在沙发里。

为什么这样脆弱,这样脆弱,无限蔓延不见边际。

…………

直到最后才能确定,今天她有些温柔,她承认自己心软;唐允也温柔,他不正常,他发病,他应当服药,他怎么不去死。

结束后他抱她回卧室,大太阳的午后,遥控拉上窗帘,相拥而眠。

别问是真是假,就当一切都是假。

再醒过来已经天黑,她看床头的钟表发现将近晚上八点钟,今天两人都起好早,没想到一觉睡这么久。

阿诗因伤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从诊所回去后约苏绮晚上一起消夜,她请客做东,就在庙街。

苏绮转身叫唐允,他迷迷茫茫还在想着把她往被子里拽,色胚。

“阿诗请消夜,你去不去?”

“你去不去?”

她没憋住笑,不知他是反问还是学她,扭头背过去,不想被他看到。

“去就快起身。”

“你又把我搞醒。”

“你又讲屁话。”

那天晚上,南街任意一间大排档的门前,廉价桌椅,太子爷着T恤衫和短裤,踩人字拖,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一位稚嫩学生仔,只可惜穿耳洞戴耳钉,随手还要点支烟。

不远处小聚的学生妹频频投来的目光赶忙收住,怕是个古惑仔。

而苏绮穿轻薄吊带与短裙,手臂撑在桌子上吞云吐雾,天气已经热起来,她绝没想同唐允一起扮嫩。

透过缭绕的雾气,她短暂迷失,又好像还很清醒,看得到阿诗、阿正、还有北仔,五个人刚好凑够一张圆桌,气氛暖融又热络,张张脸挂笑。

远处有流浪歌手卖唱,简陋摊位,一张地毯上撒着小额钞票与硬币,音响坐镇。

Beyond最新专辑那首《情人》。

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喝的是科罗娜,还有小小一盘青柠切片,她用双指夹一块咬住,唐允看到。

“不酸?”

苏绮大方塞到他嘴里,唐允吃一口就皱眉,毫不客气地朝着她脑勺打了一下,很轻。

她扭头掩笑,看不到唐允神情,耳朵里都是那首歌的音律。

多少春秋风雨改/多少崎岖不变爱

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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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北姑:大陆赴港的ji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