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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124)+番外

作者: 是辞 阅读记录

阿诗沉默,康嘉茵拉扯苏绮,劝她少说。

十秒钟结束,苏绮又问一次:“谁的仔?”

阿诗颓然告败,“阿绮,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换一种问法:“都有谁?”

“北仔。”

意料之中的答案。

“阿正。”

苏绮瞪大双眼,诧异看她。

原来那天雨夜戴帽下楼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是阿正,和北仔出手打架的人也一定是阿正。北仔脸上的伤是男人的拳头打出来的,阿诗没有那么大的力。

再往前回顾,她多次见过阿正出现在庙街,只当他寻欢作乐,从没多想过,更别说和阿诗扯上关系。

阿正与北仔不同,他一定略有积蓄,北仔都劝说阿诗转行,阿正怎么能继续让她做鸡?

心里咒骂他一万句,又好心疼阿诗。

“忘记什么时候和他纠缠在一起,我钟意他,主动联络。他好像当年骗我的那个衰仔,又好许多——他懒得骗我。”

“坦诚讲,撩北仔也是为了惹他呷醋,可惜效果甚微,本来就不算拍拖嘛,我一厢情愿,还沾上甩不掉的弟弟仔。”

“上次下雨北仔来找我,撞见我与他亲热,两个人打起来。我本想叫你,你见到我自然给你解释,可你来太慢,阿正走了,我就没讲。”

苏绮问:“昨天发生什么?”

阿诗说:“北仔又来,台风季湿气重,他老豆煮祛湿薏仁水,眼巴巴送过来。”

“我讲话难听,与他发生争执后被推倒,随后流血、call白车。”

“他以为仔是他的,痴线,我自己都不知是谁,怎么还有主动想做老豆的。”

苏绮与康嘉茵的表情终于归为一致,复杂哀伤,原来人类的悲喜也可以相通。

出了病房之后,康嘉茵小声讲给苏绮:“北仔是该骂啦,但他也出现过,诗姐又把人赶走,她是真的不钟意他。”

苏绮知道,北仔是单纯傻仔,有错但不至死。她更想骂阿正,他为何一次都不出现?

尘寰中的恩恩怨怨好复杂。

唐允冷眼旁观弘社行刑,处理过几件事情后就开车回家,身上还带有血腥味,他冲了个凉,站在落地窗前出神。

明明天色已经很晚,那位讲“很快就回去”的仙姑可以被划分为满口谎话的一类,江湖大忌,没信誉。

直到门口传来声音,唐允走过去迎她,客厅没开灯,黑黢黢看不清神色。

她进门,看到唐允吓得略微后退,又立刻上前,双臂勾住他肩颈,亲密抱他。

唐允错愕,试图拽下她的手臂,她又紧紧锁住,他不想用全力,好像家暴现场。

冷声问她:“这是唱哪一出?”

下一句“终于肯与你的瘟生告别返家”的风凉话被她塞了回去。

“我早就与温生分开,去了医院。”

她语气低落,唐允不可抑制地往怀孕上面想,更大可能或许是孩子没有保住。

谁说胡思乱想是女性专属,男性也爱。

“做什么?”

她松开他,低头换鞋,“阿诗流产,情况不太好。”

他放下心,又难免失落感作祟。

后来他还问:“一年多,你怎么全无动静?”

她当然知道他讲的是什么,“你烟酒俱全,身体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知?怎么不讲你自己不行。”

第一次与他开诚布公地讲这件事,她心口压抑,可以接受自己无限地与唐允纠缠下去,真真假假无所谓。

但孩子无辜,如果可以,它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把它作为筹码太阴损。

她调转话题:“温氏你熟不熟?”

唐允嘴角微动,“问它做什么?”

苏绮从容地说:“弘隽不是要与温氏竞投同一块地?”

他点头,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必说,随随便便把她搪塞回去,他做得到。

可是此刻邪恶的心理作祟,无数细胞纷纷叫嚣着要他讲出来,讲出来。

于是他缓缓开口:“那块地弘隽拿不到手,你不必多关注。温至臻与政府早已经谈好,抽10%送给上面,大手笔。我老豆非要插一脚,敲打他们而已。”

苏绮并没有多震惊,好像温至臻做过出卖多年老友一家的滔天罪恶之后,再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唐允继续说:“温氏明年势头只会更猛,温谦良帮他老豆在澳门推进的那几个项目能凭空生出钞票,他都不必同银行借贷,自行周转就足够。”

她细细品味“凭空生出钞票”,知道唐允一定意有所指,联想到澳门生意,还有死去的苏世谱涉嫌洗黑钱,里面的水一定不浅。

今天唐允化身慈祥教师,还带她到书房,不知碰到书架上哪个开关,居然可以拉出好像抽屉的隔层,拿出来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