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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花蝴蝶(10)+番外

作者: 是辞 阅读记录

唐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来找她。

阿正讲,男人都是犯贱生物,越是主动贴上来的越廉价易得,过程好比游戏通关,步步攻略才有获胜喜悦。

当然啦,即便是高洁神女时间长也会索然无味,哪个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再换就好。

重要的是过程,过程。

苏绮靠坐在床上许久,拜唐允拍门所赐,她现在好清醒。

曾经的富家小姐,虽然骄傲自负,也有涉世未深而天生的单纯善良。她忍不住想,唐允裸着上身,一夜过去定然会受凉……想法一浮现脑海就忍不住打自己。

傻女,那是唐允,唐协亭独子,他冻死才好。

咬咬牙,拿起床边的烟盒抽出一支,她把贴着大波靓妹写真的贴纸撕下,劣质打火机身有残留胶水黏糊着,歘的一声,寂静深夜听得清楚,室内短暂火光,点燃烟尾。

几乎同时,尾随着她这一声,卧室外也传来打火机响——定是唐允点了支烟。

她静静地吸,手指凉得有些僵硬,眼神发呆。

她听得到他,那他也一定听得到她。

很快门口传来脚步声,苏绮忍不住紧张,老旧的木门在唐允用力扥了两下之后,门阀松动掉落在地上,他推开四十五度的空间,靠在墙边,笑得很不正经。

像恶作剧得逞的小朋友。

男人永远是小朋友。

“对不住。”

毫无诚意的道歉,他盯着抱膝坐在床上抽烟的人,他们都在无声地吸气吐气。唐允今日买烟时随手拿了包万宝路,同她一样。

男人肺活量大过女人,烟蒂被他在墙上按灭,反正是深色水泥,完全看不出来。苏绮多吸几口,文静静按在烟碟里,无声而缓慢。

窗外月光正好,窗内小小方寸天地,念头一起便无处遁形。

唐允喉咙微动,语气认真问她:“要不要kiss?”

他光着上身向她走来,苏绮心知肚明,身下是床,怎可能只是kiss。她不是老姑婆,也不算保守,只有些矫情地认为:今夜不行。

那天时机不对,今夜情绪不好,总找得到借口。

唐允三步算作两步,苏绮急忙起身躲他,人却已经被按住。

他伸手抬她下颌,看她小小一张可怜的脸,临近睡前,终于没再戴头巾,额角有条很伤美感的浅浅疤痕。

原来如此,不妨事,他懂得探寻她美的一面。

那句话怎么写: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唐允不算一见钟情,也没有情,他就是见色起意,仅此而已。

四瓣唇相碰,一颗心颤抖,唐允熟练地想要探舌掠夺,刚触到她檀口,感受软嫩,还有一丝心灵上自以为是的圣洁,就看到苏绮垂着眸,没有反抗,也并未迎合。

没意义。

他不至于缺女人到强迫的地步。

翻身一栽,倒在她旁边,不算宽敞的床立刻拥挤起来。唐允扯了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一月天,他又不是钢铁人,身上已经冷起来。

苏绮看他闭眼佯作入睡,伸手隔着被子推了两下,没反应。

他觉得“没意义”,她便是“没办法”,只有一床被子,苏绮不想冻出病,还要看医生。上等人可以随意有头疼脑热,下等人早就丧失资格。

那夜唐允睡得很沉,她甚至怀疑他装样子。

迷糊到窗外放青,合眼的前一秒还在想:家里唯一的刀在外面砧板上,年尾刚磨过,汤伯出手,保证锋利。

他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好硬,但脖颈脆弱,一刀毙命……

不行,不行,不行……

苏绮习惯早起,今日赖床,还不是昨夜睡太晚的缘故。

直到被旁边的人从背后覆上,她已经足够小心地只盖住一块被子遮寒,唐允鼻翼呼吸打在她后颈,下面明显感觉得到陌生又威胁的热源在同她探头。

咸湿,下流。

睁眼正要起身,他右手臂探过来一捞,五指攥住她纤细脖颈,人体好脆弱一处。

苏绮全然清醒,不敢轻举妄动,他确认这是个柔弱女人的颈,放下心,转为暗示性地摩挲。

“松开手。”

还没到唐允清醒时间,厌烦她小动作挣扎,转身卷起被子蒙住头,鼻尖仿佛还嗅得到她身上的肥皂香。

苏绮看着自己最后一块被子都被卷走,起床穿衣,洗漱化妆,仿佛步入婚姻坟墓多年的一双人,各不相干。

她动作不轻,吵得唐允心烦,睡不安稳。明明鸠占鹊巢的是他,还要发起床气,满身戾气地啐脏话,苏绮当他发脾气,不觉得是在骂自己。

系好头巾,她站在床边问他:“你几时走?”

他那件染血的衫泡得红透,要不是面盆还得继续用,苏绮绝不会帮他“洗衣服”,用水冲过两次,白衫仍旧有些泛红,衣服彻底毁掉,还是用衣架挂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