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谋夺凤印(189)

“多谢姐姐。”徐思婉泪盈于睫,感激地道谢。接着二人就道了别,花晨与思嫣一并扶着思婉离开,行至无人处,思嫣小声地探问:“姐姐这又是哪一出呀?梦魇是真是假?”

思婉面上的惊恐缓和,笑了笑,告诉她:“我也还摸不清虚实,便先不与你多说了,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待得十拿九稳,我便说与你听。”

思嫣听罢便知她无事,担忧缓和下来,将她送到漪兰阁门口,就自顾带着宫人回去了。

思婉步入院门,花晨警觉地侧首看了眼,见思嫣已走远,才压音道:“奴婢适才静观玉妃的神色,瞧着是心虚的样子,这事当是已经十拿九稳了。”

“是。”徐思婉点点头,“但还是莫要与思嫣多说了。”

花晨听她这样说,并不细问缘由,恭谨应下。徐思婉回到卧房,鲜见地读起了佛经,心下倒也不求神佛庇佑什么,只求借佛经静心。

静下心,她便得以细思近来的种种古怪。一则是宫正司那边审案的结果,二则是楚舒月着樱桃来递的话。

那日她就猜想,楚舒月之所以那样说,多半只是有话想对她们说却怕敲不开她们的门,是以假借那般匪夷所思的托词惹她们怀疑,便反能见到她们。

今日见玉妃这般,这猜测就更清晰了。

.

青瑶殿中,玉妃回到寝殿安坐了半晌,后脊依旧渗着寒涔涔的凉意。

孩子的事不当有人知道,皇后都不知,彼时尚未进宫的倩嫔更不应知晓。而知晓此事的几个,锦嫔与方如兰都死了,唯楚氏还活着。三人又都有把柄被她牢牢攥在手里,理当不敢将这种事抖出去。

可即便这样想,疑云还是在心底弥漫开来。疑云间又掺了几缕侥幸,让她祈祷是楚氏将事情抖了出去,而非真的什么冤魂索命。

如果真的是冤魂索命,那孩子得多恨她呢?

那时虽是国丧,但皇帝也是想留着那个孩子的。

他跟她说,要她好好安胎,先帝是他的父亲,孝期行为不端的亦是他,万般骂名自有他来背。

可她那时被莹贵嫔气得迷了双眼,觉得自己还年轻,孩子总还会有,不如先抓住他的心,就那样将那孩子堕掉了。

她果然因此博得了他的怜爱。但与之相伴的是,那个尚未降世的孩子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被抹掉了。

没有人为那孩子做过法事,她这个做母亲的甚至没为她上过一炷香。甚至在坐小月子的时候,她也没太思念过她,只是着魔般的欣喜自己重新争得了圣宠。

她想,如果她自己是那个孩子,大概也会恨吧。

……不。

玉妃狠狠摒开了这些念头,蓦然起身:“备步辇,去云水阁。”

是以只消片刻,步辇就缓缓从青瑶殿前离开,往北边偏僻的云水阁行去。宫人们觉出玉妃情绪不佳,不论是宫人还是轿夫都不敢吭声。玉妃在路上终是稳住了心神,姑且让自己信了那些话就是从楚氏口中透出去的。

楚氏必是在宫正司受审时对她生了怨气,怨她不出手相助,所以便这样失心疯了来害她!

两刻后,步辇稳稳落在了云水阁的院门前。玉妃漫不经心地步入院中,身边的掌事宦官周弘方已先一步领着几个宦官闯进去。

楚舒月原正由樱桃侍奉着服药,两名宦官走上前,二话不说就将她往床下拖。樱桃吓得失声尖叫,被周弘方拎住衣领拽到院子里。

“少使!”樱桃下意识地叫了声,周弘方一记耳光打下去,令她一下子噤了声。

她半边脸颊瞬间肿胀起来,眼泪一涌而出,跪在地上噤若寒蝉。玉妃稳步从她面前走过,自顾进了堂屋,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眼睁睁看着楚少使被人从厢房拖到堂屋里,堂屋的房门转瞬关上,周弘方又一耳光打过来:“看什么看!”

樱桃这下连眼泪也滞住,周弘方斥道:“你才在楚氏跟前侍奉几天?在这儿充什么主仆情深!想活命就滚远点!”

樱桃瑟缩着叩了个首,颤颤巍巍地退到院外。堂屋中,楚氏只是被押到玉妃面前就已痛得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沁得豆大,磕头时每个字都在猛烈地颤抖:“玉妃娘娘……”

“楚妹妹。”玉妃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本宫当你是个懂事的,未成想你胆子倒大。要不要本宫将你昔日诅咒莹贵嫔与倩嫔的事说与皇后娘娘听听,看看她还留不留你这条命?”

说话间房门又开关了一回,两名宦官搬着木杖与春凳进来,在房中置好,就将楚氏硬押了上去。

楚氏上次的伤还没好,见状哭求起来:“娘娘饶命!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娘娘生气!”

上一篇: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 下一篇:娇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