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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夺凤印(161)

徐思婉点一点头:“那若是将这三味药一起抓些,添在每日的汤饮之中一起炖煮呢?”

路遥骇然:“岂有这样的吃法?便是为了活血,也不能这样用。若孕妇如此为之,不出几日,必定小产。”

徐思婉勾唇,一抹笑意转在唇角。思索了片刻,又道:“那便请太医帮我调制一味活血化瘀的药膏,用什么方子都行,只消将这三味药都用上便可,不知是否可行?”

“这不难。”路遥点头,“臣回去便去制来,明日请脉之时,即可交予娘子。”

“有劳了。”徐思婉颔首,路遥就告了退。

徐思婉如约在次日拿到了药膏,浅棕色的药膏盛在脱胎景泰蓝的盒子中,膏体软而黏腻,拧开盒盖便有股独特的药香。她细细端详了会儿,将要交予花晨暂且收着,也说不上将来是否一定用得着,只是为了不时之需。

而后她屈指数算,犹是借着这风寒的由头,一直歇到四月初才去向皇后禀话说痊愈了。皇后在此事上并不小气,当即就命人为她添回了绿头牌,绝口没再提昔日的不快。

是以当日晚上,皇帝就到了拈玫阁来。所谓小别胜新婚,这晚二人之间自是柔情蜜意,温情无限。

又过几日,一场细雨淅沥而下,整个京城都好生凉了几天。紧接着却又艳阳高照,下雨积攒的那点凉意连同雨水一并被蒸去,暑热说来便来了。

一连在口味上刁钻了数日的徐思婉就在一朝间转了性,变得食欲不调,连路遥送来的开胃的汤药也加大了剂量。

与此同时,若莫尔终是又起了沙暴。徐思婉素来对这些事不熟,但好在父亲就在户部,她稍一打听便知边关数地死了无数牛羊,朝廷只得赶紧拨下赈灾粮款去。

如此可见,若莫尔的情形只怕更为糟糕。

只不过,若莫尔一时也没什么动静,似乎毫无对大魏兵戈相向之意。徐思婉并不急,耐着性子静等。

再至月中,皇帝也觉察了徐思婉食欲不振之事,便在某一晚忽而提起:“你既也这样受不得暑气……王敬忠。”他扬音一唤,王敬忠打帘而入,他吩咐道,“让六尚局都勤勉一些,加紧筹备,将出宫避暑的日子再提前五日吧。”

徐思婉听得神思一凝。

北侧京郊的山间有一处偌大的行宫,专供皇家避暑,沿山还有数处旁的庄子、园子,可供朝臣们去住。如此一来,天子便是离了京,也大可什么都不耽误,避暑就成了稀松平常的事。

去年夏日圣驾不曾离京,是因大选刚过,懒得再兴师动众一番。今年则一早就下了旨,将外出避暑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廿七。

徐思婉不由因他话中的意思起了好奇:“陛下用了个‘也’字,可是宫中哪位姐妹热出病了?臣妾倒不曾听说,改日可该好生去看看。”

齐轩盘坐在床上,身上只一袭干净的明黄色寝衣,手里执着本奏章正读,听她所问,喟叹摇头:“嫔妃们都无事,是太后。太后原也不怎么怕热,今年不知是怎么了,才刚入夏就觉吃什么都没胃口。漫说荤腥,就连清淡的素菜也吃不下多少。太医开了方子正调养着,但朕想,还是去个凉快些的地方好。”

徐思婉跪坐到他身边:“是,自当以太后凤体为重。”接着又宽慰道,“太后到底年纪大了,偶尔饮食不调在所难免。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想来安养些时日就是了。”

“嗯。”他应了声,她忽而伸手,环在他颈间。他不由身子向侧旁一倾,忙将奏章放下,笑看过来,她迎着他的眼睛道:“只是既知太后凤体欠安,臣妾便不得不告个罪——臣妾怕是又要冷落陛下几日了。”

他因她的用词而眯起眼睛,蓦然伸手将她胳膊一拽,她重心不稳,整个人便跌在他腿上。

不及反应,他扬手落下来,落在她腰下三寸的地方。

“啊。”她一声轻叫。

他没使什么力气,掠起的轻轻响动却令她双颊绯红,继而听他笑斥:“胆子愈发大了。快说,又要做什么冷落朕?”

徐思婉转过头,双颊的绯红已蔓延至眼角,衬得一双娇羞含泪的眼眸盈盈动人:“夫君好大的脾气,妾身还没说什么,夫君就动起手来了。”

他睇着她挽起衣袖,作势又打下去一下:“倒还怪起我来了。你且说说,咱们已有多少日不见?又才重新相见几日?”

徐思婉紧紧抿唇,只睇着他,眼中委屈之意愈甚。他眼见她不答,手就要第三次落下,她却蓦然起身,一把将她的手抱住。

继而就闻耳边一声娇笑,她近近地贴过来,口吻娇俏无限:“夫君别生气嘛,妾身就是忧心太后的身子,想去为太后侍疾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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