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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93)

作者: 青梅酿 阅读记录

“带回去。”

那把刀最终还是没有剁掉枝枝的胳膊,她被当成麻袋丢在马背上,对方上马穿过西边一片荒原去追寻搜查宋诣的行踪。只是西北一带地广人稀,并不好找。

枝枝被扛在马背上,原本就被冷风绞得生疼的胸肺越发难受,五脏六腑就像是要被马颠碎了一样。

这群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宋诣,最终把枝枝带走了。

她被关进了一间柴房,片刻后,之前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又来了。这回她不光带着刀,还带了一盆烧红的炭火,和一个铁烙。

“为何要逃?”

枝枝摇摇头,缩在角落里,“是因为外头打起来了。”

“可翼城城门没有破……是宋诣安排你跑的,对吧?”他捏着枝枝的衣领,把她拖到面前,烧红的烙铁翻了一下,滋滋作响,“我们这队人,原本是去追宋诣的。”

枝枝一愣,胆怯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憋着情绪的眼底湿了些。

“可是你架着宋诣的马车,扰乱了我们的视线。”男人舔了舔唇角,终于注意到枝枝如花的面貌,苍白娇弱,看起来是那种能随意揉碎搓圆的身量,“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他十分满意地看着枝枝原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白了,她的情绪比他猜得要平静,却也显得更为绝望。

“宋诣跑了。”男人往后一靠,叉着双腿吐出一口痰,“用你做掩护,你甘心?”

枝枝不说话,她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不说话。

“落在爷手里,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男人忽然凑过来,在她脖颈间闻了一口,笑得油腻腻的,“丢进军营里做营妓,也活不了三天。”

枝枝很累很困,浑身都难受,却不得已逼着自己思考如何脱身。

好半天,她才在角落里,用嘶哑的嗓子道:“不会,我还有利用价值。”她唇边扯了一点苦笑,“殿下还活着,还是太子殿下,只要他不死,你们就不敢真的杀我。”

这么几句话,枝枝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来不及呕到地上,溅在了她满是血迹的衣裳上。

男人收起神色,目光冷了三分。

“皮肉伤,总少不了的。”

对方踹门出去,把手里的烙铁丢入守在门口的人手里,眉梢一挑,“别把人弄坏了,至于旁的,怎么办折磨怎么来,看还能嘴硬多久。”

枝枝缩在角落,却被人抓着头发拖出来,烙铁按在她的肩背上,皮肉烧焦烙破。

“啊——”枝枝趴在地上,指甲抓入泥土,鲜血渗出来,她抓着混着血的土,疼得额头冷汗豆粒般低落,“我……不知道。”

“一个薄幸负心人,值得吗?”

对方拉起来枝枝,辣椒水泼进她的伤口,看着少女蜷缩着颤抖,“说不说,不说这样的招式还多着呢!”

枝枝疼得意识都模糊了,值得吗?当然不值得,可书上说了,家国大义当为先。宋诣不值得,可这件事牵扯着翼城那么多百姓,她不敢轻举妄动。

……也大概,还是对宋诣存着一丝奢望。

“说不说?”对方捏着枝枝的肩膀,将火热的烙铁放在她面颊旁,“不说,这张脸也别想要了。”

枝枝抿唇,闭上眼,仰起脸的姿态看起来有些倔强,嗓音沙哑微弱,“不要了。”

对方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硬脾气的小姑娘,气得一把丢掉了烙铁,抬脚对着枝枝的胸口就是一脚,将她踹得往后跌出几丈远,一大口黑血顺着嘴角溢出。

藏在袖子里的玉佩摔出来,叮地一声碎成两段。

对方目光落在玉佩上,稍微惊讶,“宋诣竟然将御赐的黎国皇室玉佩给你了。”他也十分好奇这个传说中的玉佩,上前捡起来,仔细看了看,感叹道,“听说这玉佩,是黎国先帝沈寒亭皇室身份的象征,如今倒是碎到了老子手里,嗤——”

疼得缓不过来神的少女缓缓抬起脸,看向他,杏子眼里闪过茫然,半天才低低道:“这是……黎国先帝沈寒亭的玉佩?”

“太子斩杀黎国先帝,这件事齐国还有人不知道?”对方捏着两块碎玉,走了过来,眯眼看着枝枝,“这玉佩,便是他杀了沈寒亭后,陛下赐给宋诣的。”

枝枝撑起来的身体又往下踉跄了一下,躺在地上,“宋诣杀了沈寒亭……这是沈寒亭的玉佩……”

明明心头已经得知了答案,钝钝的痛意拉扯着胸腔,难以言说的恐惧与痛苦袭上心头。可她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拼命地想从这几句话里理出来一个结果,偏偏怎么也得不出来。

枝枝抱着脑袋,只觉得头疼得几乎崩溃。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怎么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本来就没有参与这些家国大事里,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凭着自觉告诉自己不要影响到了打仗的军队和无辜百姓,只能咬着牙忍着逼迫,让自己不打乱宋诣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