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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重生)(50)

作者: 瑞曲有银票 阅读记录

真就一人千面,刚才还眉眼含春的人立时便端肃起来,凌厉的眼扫过去:“怎么回事?”

苗九看了眼司滢,明显有些迟疑。

“表姑娘不是外人,你直说便可。”

有了谢枝山这话,苗九再没敢耽误,连忙把告禀给倒了出来。

起因是庄子里的工役清扫池子,却发现当中泡了一具死尸。

捞出来经辨认,是光禄寺一名主薄。

主薄算不得什么大官,但当中有令人很难忽视的一点,即白日里调戏过徐贞双的人,就是他。

房中静了静,谢枝山略作沉吟:“既是命案,报京衙就是。该怎样处置,按京衙的章程来。”

没料想是这样反应,司滢问:“表兄不去么?”

谢枝山睇她:“你想去?”

这倒给司滢反问住了。她去做什么?看热闹么?

庄子虽然已经给了她,但命案她断乎是摆置不了的,否则也不会报到陶生居来。

再一忖度,又觉得想岔了,只说那位主薄是白日里轻薄过徐姑娘的,但没说徐姑娘还在命案现场,那他确实也不必要非赶过去。

“表兄歇着吧,我先走了。”司滢欠了欠身,这回是真打算要走,却见谢枝山懒坐起来。

被盖掀开,两条交叠着的长腿就这么闯进人的视线里。虽然他衣衫齐整,可就这么推被下床,突然到司滢连转身都忘了。

谢枝山倒自若得很,牵袍理袖,眼梢袅袅摇过来:“药膳,等我明日下值再喝。”

“表兄要出府?”司滢嘴里问话,趁机瞧他。

这一舒一展,哪还见方才那病怏怏的模样?这面目不说龙精虎猛,打两套拳应该不在话下。

司滢怀疑自己被讹了,而谢枝山这头,却自有悟会。

一眼又一眼,就这么爱瞧他么?生的是姑娘的壳,里头怕不是装了个色鬼的芯子。

不过他不反感她的偷眼,甚至喜欢她的视线沾过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蔓延。

这种不清不楚,似有若无的接触,使人身心舒泰。

心猿意马,动作便慢了许多。谢枝山亭亭立着,曼声答她:“还是去瞧瞧,出了命案,万一断出是池子防护有失,势必会影响生意。”

一席话说完,他手指搭在领口的盘纽上:“我吃不得太咸,能否少搁些盐。”

这是大爷在提要求了,司滢反应倒也快:“表兄放心,我会掐着量的。”

谢枝山点点头,又添一问:“你上回做的那个糕饺,麻烦么?”

“不麻烦,我明日做了一并送来。”司滢简直有求必应。

“那多辛苦。”谢枝山抿着唇笑,视线悠悠地荡过去,姣好的眉眼在灯下生辉,问她:“我走了?”

司滢点头:“表兄好走。”

多温存,像是夫婿夜出,娘子依依送行。

谢枝山低低一笑,负手而去。

望着那端雅的背影,织儿喃喃:“郎君可真是个精致人儿。”

司滢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拖拉,比起丁将军,简直可以说是婆妈了。

……

出得府门,谢枝山上了马车。

苗九问:“郎君,直接去庄子么?”

得了肯定答复,他又提道:“庄子里的人猜测,说那位主薄或是吃醉了酒,才失足……”

“吃醉酒?倒醉得很是时候。”谢枝山声音淡漠。

案几上摆了盏花鸟纹的六角灯,他半张脸透在光晕里,眼眸深浓但不见情绪,看起来深沉又审慎,与方才眉眼含春的模样大相径庭。

手指在桌案轻轻敲着,谢枝山含低眼眉。

赵东阶。

猖狂自负的人开始在乎,这怕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失控的开端。

考量了下,谢枝山抬起视线:“知会陆慈一声,让他也出来一趟,有事要议。”

……

府外马车蹬蹬跑起来时,司滢与织儿正好回到蕉月苑。

该是觉得到了足够安心的地方,织儿小声揣度:“姑娘,你说那桩命案会不会跟郎君有关?会不会就是郎君安排的,比如,为了给那位徐姑娘出气?”

“别胡说,这不是能随意猜的事。”司滢轻轻拍她,不让她满嘴巴子乱跑。

织儿作势捂嘴:“也是,这样手也太黑了,咱们郎君磊磊落落的一个人,不大可能干这种勾当。”

说完,把从雁南苑找来的东西递过去。

珍珠软镯,跟袁逐玉那条一样。

织儿说:“她们倒是会装,我去的时候正碰上有人拿着这个要出门,说是发现落了这个,她们五姑娘让赶紧给咱们送过来。”

小丫头狐疑极了:“真奇怪,是一样的东西,五姑娘也有,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扣的。”

司滢摸了几颗,又拿到光下仔细分辨:“这是南珠。”